林氏覺得這裡人多有些悶,就帶著王嬤嬤去了人少的地方,等快開宴了再過來,沒想到一來就聽見上官靜把相府的家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來。
她快步上前,站在程九鳶身旁,目光冷淡的看著上官靜。
“難道我說錯了嗎?對雲歌好的人,一個個被你們拔除……”
“上官女官,你說話要有證據!什麼叫被拔除了?”
話說到這裡,反倒是林氏跟上官靜對上了。
林氏氣得渾身發抖。
上官靜這樣說,豈不是在指名道姓的說她林曼青為人狠毒不容人?
若這謠言傳出去,豈不是變成了她殘害姨娘和庶子?
王嬤嬤立刻擔憂上前為林氏順氣,“夫人,您彆這般激動啊,您還懷有身孕啊!”
說著又轉頭看向上官靜“上官女官,周姨娘得了怪病,在莊子上休養。至於大公子,老奴想,大姑娘更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
程雲歌沒想得罪林曼青。
林曼青現在可是程宗揚的掌中寶,她要是吹吹枕邊風,程宗揚說不準真把她隨便嫁出去。
她緩緩站了出來,低聲開口道“大哥是得了惡疾,不治身亡……”
上官靜沒想到自己為她打抱不平,結果居然被她背刺,頓時目光森冷的看著程雲歌。
程雲歌心裡也很無奈,她有什麼辦法。
這都怪翠蘿,沒事跟師父亂說什麼!
王嬤嬤看向上官靜“上官女官聽清楚了嗎?說到底,這些都是相府的家事,您隻是大姑娘的師父而已……”
“本官說話,哪輪得到你個下人說話!”上官靜下不來台,有些惱羞成怒。
坐著一直沒說話的江妙端嗤笑一聲,“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任誰都聽得出來她聲音裡的蔑視,眾人對她的身份也更好奇了。
林氏看向她,隻覺得有些眼熟。
思索了一會兒,突然瞪大了雙眼“你……您是江姑娘!”
江妙端緩緩起身“沒想到我離京快二十年了,這京城還是這般吵吵嚷嚷的。”
“江姑娘?哪個江姑娘?”
聽彆人隻稱呼江妙端為江姑娘,一聽就沒有品級也沒有什麼顯貴的身份,最開始擠兌江妙端那人又跳了出來。
“你可知道冒犯官員,是要被拖下去打板子的!上官女官是做大事的人,不願意跟你們後宅婦人計較,你們還蹬鼻子上臉了!”
江妙端看向上官靜“做大事的人?敢問這麼多年,上官大人做了什麼大事?說出來讓我等瞻仰瞻仰。”
上官靜黑著臉沒有言語,江妙端又轉向為她說話那一位夫人“那你來說說。”
那位夫人看了上官靜一眼,麵露為難。
上官靜為官這十多年,確實沒有什麼功績。
“上官大人……上官大人是一個靠自己才學為官的女子,這就夠為我們女子爭光了!”
“這話也就是說,上官女官為官多年,卻毫無建樹?”江妙端眼神微冷的看向上官靜。
“上官靜,我記得你以前說過,要建功立業、要改善女子的處境。如今看來,當初那個信誓旦旦的你,現在變得麵目全非。”
“你現在一麵打著為女子謀福祉的旗號,一麵又看不上女子。什麼叫‘不願跟後宅婦人計較’?什麼又叫‘你說話,下人插不得嘴’?第一位女官?你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上官靜被江妙端說得臉色鐵青,“江妙端,你彆得寸進尺!”
十多年過去了,這個江妙端還如當初一般,說話做事全憑心意,這種人本就不適合在官場上生存,當初她沒做錯!
“江妙端?莫非是……”
“莫非是靈安夫人?”
“那位的師妹?”
“居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