桁樾抬腳,強壓著心裡的反胃感兀自的走上前。
一步一個腳印,在安靜的室內發出沉重的有規律的“噠噠噠”的聲響。
每一下都像重錘一樣,狠狠的擊打在桁稷脆弱的心臟上,讓他的心裡無端的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懼。
“皇……皇上……”桁稷垂下頭,結結巴巴的叫了一句。
換來的是桁樾毫不留情的一腳,在桁稷翻過來的刹那,他猛然死死地掐住了桁稷的脖頸,不留一絲縫隙。
“桁稷,你好大的膽子,連我的人都敢碰!”
山雨欲來的憤怒在安靜的室內蔓延開來,嚇得那些跟著桁稷一起廝混的人全都弓腰搭背的跪在地上,連個額外的眼神都不敢再有。
一個個雙腿不受控製的打著顫,哪兒還有剛剛一點的囂張氣焰和目中無人。
“完了!這下算是徹底的完了。自己跟著世子爺胡鬨,原本就是掉腦袋的事兒,現在還被皇上抓了個正著。”
“就算最後皇上不處置了他們,恐怕衡王爺也不會饒了他們!”狗腿子們在心裡哀嚎著。
也正是因為他們清楚自己接下來的結局,所以他們心中的恐懼才會成倍的翻漲著。
甚至有的膽小的身下,已經不自覺的凝聚起了令人作嘔的黃湯。
可原本就自私自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桁稷,這個時候更是一點擔當都沒有。
他從喉嚨中硬擠出一些聲音,顫聲為自己的罪行辯解著,根本就不管狗腿子們的死活。
“皇……皇上,不……不是我,是他們……是他們將人抓來孝敬我的!”
狗腿子們雖然心中不滿,但想起自己身後的一家老小,到底還是沒有出聲反駁桁稷的話。
他們妥協的態度,更加助長了桁稷的囂張氣焰,變本加厲的編造起謊言。
“皇上,臣弟是冤枉的!都是他們,給臣弟下了藥,臣弟才會做出這麼荒誕的事情。”
“否……否則臣弟堂堂一個世子爺,怎麼會甘心和他們這些賤民混在一起。”
“求皇上替臣弟做主,還臣弟一個清白,還大越皇室一個清白。”
嗬嗬!豬腦子關鍵的時候也被激發了潛力,上線了!
居然還會用皇室的臉麵來提醒威脅桁樾了。
不過,桁樾是誰?
他要是真的在乎皇室的臉麵,也不會籌謀策劃了今天這一出好戲。
他在乎的隻有一個夜玉宸!
當然,明麵上的靶子,卻是現在如同爛泥一般,毫無尊嚴的被龍一抱在懷裡的星重。
為了接下來的表演不缺少主角,桁樾憤怒的甩開了桎梏在桁稷脖頸上的手掌。
張德福趕緊在第一時間就快步走上前,遞上了一塊乾淨的錦帕。
桁樾麵露嫌棄的一根一根仔細的擦拭著剛剛掐著桁稷脖頸的手指。
隨後便走出這汙濁的室內,坐到了院子裡張德福早已命人擺好的椅子上。
果然,室外的空氣一如既往地清新香甜,就像他的小宸一樣,讓人嘗上一口,就忍不住的還想要繼續品嘗。
想到夜玉宸,桁樾的嘴角不受控製的彎起一抹弧度,臉上的喜色絲毫不加以掩飾。
正在他沉浸在美好的回憶中沒多久的時候,門口就傳來一堆錯亂複雜的腳步聲,期間還夾雜著桁王妃嗚咽的哀嚎聲。
“哎呀!我的兒呀,你可讓母妃怎麼活兒呀!這些個挨千刀的狗奴才,怎麼能對你做出這種事情呢?”
“兒呀,你彆怕,母妃來了!”
聽到婦人的動靜,剛剛胡亂給自己套上衣袍的桁稷就像死了親爹一般的哭嚎著衝出了房門,一臉委屈的跪在了婦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