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王妃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了起來,還不等緩一下神,就麵色焦急又帶著心疼的再次撲向桁稷。
“稷兒,你這是怎麼了呀?”
見桁稷仍舊一副瘋癲的樣子,她又求救似的哭喊著看向了桁康德。
“王爺,稷兒,稷兒他瘋了!你們為什麼要這麼逼迫他,他可是你疼了十幾年的孩子,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心疼,非要逼死他嗎?”
想到種種的過往,桁稷也曾承歡在他膝下,奶呼呼的小人兒,摟著他的脖子,親昵地叫著他父王。
糊滿口水的小嘴吧嗒吧嗒的一下下親在他的臉頰上的觸感,到今日他仍記憶猶新。
僅存在於父子之間的互動遊戲,騎大馬,他雖貴為王爺,也曾心甘情願做過那個大馬。
那時候,他也是真心疼愛著這個唯一的子嗣。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漸漸地對桁稷喪失了耐心。
一心撲在權謀利益上,等他再想起桁稷的時候,那個孩子已經變成了胸無點墨,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每日就知道流連於花叢美色當中,身後有無數的爛攤子等著他收拾。
感覺到桁康德的麵色有些鬆動,衡王妃瞬間收起了臉上的斥責和淩厲。
身子一軟撲倒在桁康德的腳下,拽著他的褲腿兒,帶著滿臉的哀泣,柔柔弱弱的抬起布滿淚痕的臉頰。
“王爺,妾身就稷兒這一個兒子,求求您看在妾身服侍您多年的份兒上,救救稷兒吧?”
聲淚俱下的表演,到底還是讓桁康德的心徹底的鬆動了下來。
想起二人往日的情分,衡王妃更是自從入府以來事事以他為先。
哪怕自己身上的那不為人知的秘密,衡王妃也善解人意的表示理解,甚至心甘情願的替他隱瞞。
她這輩子所求不多,唯一的一次求他就是想讓他給她一個子嗣。
自那之後,二人相敬如賓,雖沒有轟轟烈烈的愛,但卻有長相守的情在。
“你先起來!”
桁康德伸出手攙扶起衡王妃,兀自掏出袖中的帕子為她拭去了眼角的淚。
“柔兒,稷兒也是我的兒子,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有責任。隻是……”
桁康德為難的將眼眸往一臉淡然的桁樾的方向撇了撇。
“稷兒犯下如此大錯,衡王府欠著皇上一個交代,本王也實在無法呀。”
知道此事兒已經超出了桁康德處理的範圍,衡王妃又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桁樾。
“皇上,皇上……”
衡王妃哭著跪行到桁樾的麵前,“臣婦知道稷兒犯下如此大錯,罪該萬死!”
“可臣婦求求皇上,看在稷兒是被那些惡奴引導,陷害,臣婦又隻有稷兒一個孩子的份兒上,饒稷兒不死!”
“臣婦願代替稷兒承受百下杖刑,求皇上開恩呀!”
見桁樾的表情似是有些被衡王妃說動,衡王爺在一旁趕緊一聲厲喝,打斷了衡王妃的哭訴。
“菱兒,你就莫要讓皇上為難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稷兒……他應該為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代價。”
訓斥完衡王妃,衡王爺轉頭朝向桁樾又是一拜。
“皇上,桁稷的錯處,臣無從辯駁,皇上要如何處置,臣……都甘心承受。但懇請皇上,允臣接回多年流落在外的稚子,認祖歸宗!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