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奕興高采烈,樂滋滋的朝青棠道謝,不由分說把荷包塞進了青棠手心,嘴裡還念叨著“女俠,我不差錢,無需為我省錢。”
青棠眼角一抽。
可真能自作多情啊。
不過,有人送銀票,她收著就是了。
嗯,都上供給小姐。
南子奕一瘸一拐來到肩上插著菜刀的賊人身前,左看看右看看,終是沒膽量拔刀。
旋即,又可憐巴巴的眨巴著眼睛哀求的看向青棠“可以再勞煩女俠一次嗎?”
青棠看在鼓鼓囊囊一荷包銀票的份兒上,大步流星走上前去,麵不改色抽出了菜刀。
鮮血嘩啦啦濺了她和南子奕一身。
南子奕根本不在意,看向青棠的眼神越發明亮。
對,這就是女俠本色。
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青棠用帕子隨意抹了把菜刀上的血,旋即將刀遞了過去。
然而,南子奕呆呆愣愣,不知道接。
青棠蹙蹙眉。
好生無禮。
難怪是上京城人儘皆知的紈絝公子。
“不接?”
南子奕回神,忙不迭道“接接接。”
女俠不僅有女俠本色,亦有俠骨柔腸,竟會細心的擦拭菜刀上的鮮血。
待南子奕一接過菜刀,青棠就毫不猶豫的回到顧榮身邊。
顧榮審視的打量了南子奕須臾,將所有的心緒埋於心中,麵上分毫不顯,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輕聲道“此處便麻煩南小公子和杜公子了。”
“如果京兆尹杜大人在審案過程中有任何需要,可以隨時傳喚我前去協助。”
“拜托二位了。”
南子奕大包大攬“顧大姑娘和女俠放心,我必會督促杜大人查清楚。”
“顧大姑娘今日遭遇了驚嚇,待京兆府的官差接管此地後,我將下山懇請母親攜帶腰牌,為顧大姑娘延請太醫以安神。”
“嗬。”
又是一聲冷哼。
南子奕“顧大姑娘,你的天生不愛笑的老車夫是不是有喉疾?”
“小病就怕拖,拖來拖去拖成大病。”
“尤其是車夫年邁,更不能諱疾忌醫。”
顧榮強忍笑意“多謝南小公子提醒。”
謝灼……
另一邊,車夫竭力將硬生生疼暈過去的顧平徵扛上了馬車。
顧榮一行人離開了這處血腥是非地。
枝椏樹葉茂密的大樹上。
“奉恩公府的南子奕是不是想撬宴統領的徒兒?”
得了宴統領的指點,自然就是宴統領的徒弟,是他們的同僚。
至於什麼男女有彆,什麼男主外女主內,皇鏡司真正的精英階層嗤之以鼻。
皇鏡司又不是沒有女探子女司使。
宴尋皺眉,摩挲著下巴。
南子奕倒是個眼光好的,小炮仗的的確確是習武奇才。
不過,憑什麼挖他的牆角?
他辛辛苦苦教的!
想挖牆腳,好歹得跪下給他敬杯茶吧。
宴尋的心緒,莫名其妙亂如麻。
吩咐屬下們繼續護送財神娘娘的車駕,至於他自己,則是留下盯著南子奕和杜袂等人。
總得親眼看著京兆府接手了這樁攔路劫掠的大案。
屆時,他再帶著麵具在京兆府的官差麵前走一圈,表明皇鏡司已然知悉此事。
京兆府審案查案最好從速從嚴。
萬不能讓南子奕和杜袂等人耽誤了財神娘娘的謀算。
那廂。
謝灼駕著馬車,一本正經告狀“顧榮,我不喜歡南子奕。”
“他詆毀我。”
“全是詆毀。”
青棠默默在心裡附和。
她也不喜歡。
看起來又憨又傻,像地主家的傻兒子,
顧榮順毛似的開口“就是,他怎麼能詆毀你呢。你明明清雋俊美,芝蘭玉樹,怎麼可能是個寧老頭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