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燈光在暗室中顯得尤為詭異，一些已經乾涸發黑的血跡被燈光重新賦予了鮮活的生命。
借著空氣中飄揚的塵埃散發出一片又一片細密的絨毛，接近後便全部倒伏下去。
王玖上前兩步，波光粼粼的水池內容便展現在了他的麵前。
水池內的液體並非想象地那般汙濁，雖然看起來略顯粘稠，但是卻異常清澈。
幾米深的水下早已超出了這棟樓規定的挑高深度，成排的人形屍身跪坐在水中，全部都是衣衫襤褸的女孩。
換個角度看去，每一個都麵容姣好，緊閉雙眸，完全沒有被水泡發的浮腫麻煩而栩栩如生，宛如下一秒便會睜開眼睛對你發出嬌嗔。
身穿的校服有新有舊，但是皆是被撕開了大大小小的口子，露出下麵帶著瘀傷的嬌嫩肌膚。
所有的女孩都麵朝水池的中心端正地跪坐著，烏黑的發絲順著水流微微蕩漾。
水池最中心用奇怪的木棒立著一團陰影，離近了才能一窺它的全貌。
手臂粗的木棍將無數黑色帶著鱗片的觸手團整個穿透，在觸手團的正上方暴露出了根根猙獰的扭曲黃色骨刺，上麵密布著詭異的黑色紋路，像是無數被扭曲拉長的瞳孔，又像是隨波逐流的密集蠕蟲。
最粗壯的骨刺斜斜地立著，頂端延伸著一個巨大的墨色羊頭骨，雙角被齊根折斷，空蕩蕩的眼眶裡塞滿了像是萵苣葉和草莓的混合物。
這是個……
圖騰。
二人站在水池邊上，依舊能夠看清女孩屍體上無數有跡可循的傷痕。
這是……
被冠以教導之名的暴行！
甚至在滿足了自己的私欲之後剝奪了花季少女的生命！
王玖許久沒有感受到腦子裡麵那種逐步湧上的撕扯感了，但是在看到這一幕之後眼底許久未見的猩紅又在水波的映襯下浮現。
但是在這個紅色光芒充斥的室內完美的隱藏在環境之中。
小曹沒有發現半分。
二人沉默了一會，王玖開口打破了沉默；
“走吧，這裡沒有更多線索了。”
小曹身周的氣壓比之前更低了，但是多出了一絲狠厲，整個人站在那裡就像是雨後從下水道裡爬出的鱷魚。
走出教導室的一瞬間，二人感覺到原本消失的風聲與蟲鳴再度活了過來，那種與世界格格不入的剝離感在夜風的輕撫下逐漸消散。
遠處的戰鬥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歇，唯餘星星點點的火焰在坑窪的地麵上苟延殘喘。
王玖看了一下時間。
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到10點，到時候很大概率老師們會回歸辦公室，正想帶著小曹再往樓上探索一下，一個清晰的腳步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就在二人頭頂。
王玖毫不猶豫地一把扯過小曹往前狠狠一撲，身後的地麵上發出了“叮叮”的聲響，就像是細小的蜂針劃過空氣最終落於鏡麵。
毫無形象地打了幾個滾，王玖這才半蹲著身子看向剛才的位置，隻見兩具無頭的屍身正倒吊在房頂上，正將右手的尖刺從地麵上緩緩抽出。
脖頸處的斷口處不斷滲出黃綠色粘液，在粘液中湧現許多玻璃珠大小的眼球，落地便彈跳幾下，最終看向王玖二人的方向。
“真就沒腦子繼續當狗啊！”
王玖低聲罵了一句，隨手將從暗室裡順的刀具扔向兩具詭異屍體，隨後直接拉著小曹掉頭就跑。
“不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