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逆瞧見這番情況,他總算安心一些,至少現在元泰之還無法抽身對付自己。
二十幾丈之外,沈樂麵色扭曲,疼痛的感覺讓他額頭不禁流出冷汗。
方才元泰之地那一擊太過觸目驚心,他又被死亡的陰影籠罩了一次,雖然不死,可方才那種心有餘悸的感覺,讓他神魂顫栗。
這一切發生太快,轉眼之間,便禍臨己身,大難降臨。沈樂知曉,現在還不是鬆懈的時候,他忍著疼痛心念操使沈逆血傀之身。
他感受了一下沈逆體內的情況,氣息散亂得厲害,趁著元泰之無暇顧及,趕忙將心神沉入眉心的小人之處,加快精血煉化,修補傷勢。
小人在他的催使之下,將精血化作陣陣滋補的元氣,溫養他的經脈心肺。
他體內氣息紊亂得厲害,一時之間竟然無法運轉真元,隻有依靠小人煉化的精血滋補才可能恢複。
可是如此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他暗自祈禱在恢複之前,元泰之還沒來得及抽身,不然隻能殞命當場。
他目光始終沒離開元泰之二人,他瞧著於承丞滿是淒慘的模樣,想必是沒有再戰之力。
受了自己那一擊沒有身死,他已然是福大命大。他十分詫異之前於承丞簫中散出的三道氣息,竟然卸掉了自己殺招一般的威勢,要是全然打中,於承丞絕對暴死當場。
沈逆暗歎可惜,沒想到還是沒能將他的命就此收割,噓噓不已。
元泰之瞧著於承丞如此模樣,不禁眉頭一皺,想起方才的殺招,他就覺得很窩火。
他沒想到竟然被沈逆擺了一道,心中無比氣憤,原本以為沈逆被於承丞的迷魂之音所擾,還以為機不可失,將他一舉除掉,誰料到沈逆不但沒有神受迷魂,還借此暴起發難。
他後悔不已,明知道少年人詭計多端,自己竟然沒有提前防備,現在他懊惱不已。
於承丞疼痛得整個麵色都微微扭曲,嘴角不停地抽搐,嘴裡還時不時傳來他的呻吟之聲。
他雙眼血紅,充滿了憤怒,死死的盯著沈逆,他今日之恥辱,全是拜這沈逆所賜。
從他出現在場間開始,這少年人便沒將他放在眼中,還連番兩次將其重創,之前他毫無防備,遭了他的毒手不說。
此次更是他的陰謀,他心中十分詫異,少年人是怎麼躲過他的迷魂之術。
難怪之前元泰之說此少年人手段十分陰狠,更是詭計多端,他原本還不甚在意。
可眼下遭逢大難,於承丞終於相信,這少年人一點也不簡單,可眼下他牽動的傷勢,根本無力再戰。
原本第一次遭受的偷襲,已然是深受重傷,便不能再戰,他強行使用門中禁術強行恢複戰力,可他根本還沒怎麼出手便遭逢大難。
與他身體而言,更是雪上加霜。
現在他對這少年生出了無儘的恨意,再也生不出其他彆樣的情緒。
他恨不能將其抽筋扒皮,挫骨揚灰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可現在牽動的傷勢,他疼得說話都是困難,他忍著疼痛死死地盯著看向自己二人的少年郎,眼神之中滿是怨毒。
沈逆瞧著他這般神色,他根本不予理會,隻是緊盯著他們,防著元泰之暴起發難,他現在可無力招架。
他轉頭看向蘇憐人,她還是如之前那般,一動不動,看這樣子,她應該還沒能完全壓製之前元泰之對她造成的傷勢,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可以醒來。
感受著眉心之處小人煉化精血的速度,沈逆要想恢複行動,估摸著還要一些時間,他此時陷入了絕境之中,隻要元泰之抽出手,那將是他遭逢大難之時。
他在猶豫要不要以真身馳援之時,他感覺林中有了異動,有人輕聲歎了一句“妙啊!”
這聲響,把沈樂驚了一聲冷汗,正和他之前所猜想的那般,這林子中,真的有人存在。
可他現在是真身在此,他不敢異動,不是沈逆之身,他沒有感知的能力。
這人是和於承丞兩人追捕蘇憐人而來,他沒現身在場間,也不知道他是何企圖,又是何修為。
沈樂不敢亂動,就此安心的隱藏在大樹之上,看看情況。
按理說場間爆發了如此威勢的戰鬥,這人要是和二人一起,應該前去幫他們才是,可他就呆在這林中看著幾人爭鬥,卻沒有插手的意思。
沈逆不知道這人是何用意,要不是他也藏身在周圍,估計也很難發現這人的存在。
之前蘇憐人與他介紹於承丞二人情況之時,並未提及此人,難不成這一路來,蘇憐人根本就沒發現有這麼個人的存在?
想到這,沈逆不禁皺了皺眉頭,想必這人壓根就不想露麵,沈樂不理解。
可現在不是思慮這個的時候,他心神一動之下,沈逆身軀一陣波動,他看著元泰之喂給於承丞一顆藥丸之後,於承丞的麵色終於好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