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鎮,北街的一處院落跟前,百川幾人靜靜佇立在門口。
院門一側的地麵之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坑洞,原本那兒應該挺立著一棵樹,隻是當下已然被挖走了。
中年男子掏出鑰匙,在開門之際,一陣刺耳的吱嘎聲驟然響起,顯然已經有好些年頭沒人居住了
“唉,這門年頭久了就這樣,這銅軸啊就是容易生鏽,等您幾位入住之後,找人打磨打磨,再上些油就妥當了。”
那中年男子這般說道,百川微微點頭,並未將這些細節放在心上。
他們這一路行來,也聊了頗多。這中年男子名曰李難生,說來與百川還存有一些淵源。
他的父親叫李大牛,當初妻子難產之際,正是百川幫忙接生的,隻可惜大牛如今已經離世五年之久了。
他對九龍鎮其實並無太多的歸屬感,當年離開之時,他尚且還不記事,自己兒時的記憶,更多是在九龍城中。
隻是大牛臨終之時對他言,想要葬在九龍鎮,他出於孝道,便遂了父親的願。
在那之後,便開了一間牙行,逢年過節前來上墳,也能夠便利許多。
“來,老先生,您慢點。”
李難生回頭招呼著百川,“這門檻有點高,您慢些。”
“嗯。”百川應了一聲,邁著步子走進了院落。
院子極為寬敞,當中置有一張石桌,其上塵灰密布,儘顯陳舊之態。
石桌的表麵交錯著縱橫的劃痕,有深有淺,錯落無序,某些地方甚至缺了幾個角,顯得殘破不堪。
石桌一側,本規劃為菜田之地,現今卻是一片荒蕪。
曾經用以圈圍菜田的籬笆,大半已然傾倒,歪歪斜斜地橫臥在那兒。菜田裡雜草瘋長,幾乎將曾經耕種的痕跡全然掩蓋。
院落中矗立著兩座房子,皆是一房兩室的布局。
房子還算齊整,隻是門窗略有破損,不過總體而言,並無太大妨礙,稍加收拾想必也能宜居。
“房主在何處?我們想儘快搬進來。”百川向著一旁的李難生問道。
“您不再看看其它的了?”李難生一邊詢問著,一邊用鑰匙打開主屋的房門。
“不必,此處尚可。”
“那便依老先生的意。”隨著“哢嚓”一聲,房門開啟,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
“謔”
李難生緊閉雙眼,胳膊在麵前不停地扇動著,“還是先放一放吧,這屋子裡灰太大。”
他咳嗽了兩聲,走到百川身前,“老先生,這房主常年在外,平素一兩年才能回來一趟。
您若是定下了,不再更改!
那這院子您幾位就先住著。您若是信得過我,便先把銀子放到我這,等房主回來了,您幾位再談,您看如何?”
“自然可以,不過老夫隻能先給你五十兩,畢竟這也不是小數目。
你也看到了,這裡還需要修繕一番,若是老夫請了人,花了錢,最終沒談攏,那錢可就白白花費了。”
“哈哈哈,老先生說的在理,那就按您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