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翟誌國和賈明他們。”邱一刀輕蔑地說。
孫麗霞也留了一手,她沒按照賈明處長的要求銷毀所有的流水。不僅如此,她把賈明處長和翟誌國副院長拿過來的衝賬發票都留著了,她也擔心有一天她沒有利用價值了會被拋出去。
當領導的有當領導的詭計,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狡猾。孫麗霞心裡有鬼,又聽師捷副院長談起她們的事兒,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了。彆看她平常在護理員麵前趾高氣昂的,但在師捷副院長麵前就沒那麼威風啦。
師捷副院長一直就對陪護中心耿耿於懷,每年喊賠錢,年年下調承包費。幾年來醫院很少收到他們的費用,可是每年醫院都給他們添置陪護設施,真是天理難容。
見孫麗霞灰溜溜地走了,師捷副院長對陳秀麗說“你必須儘快掌握陪護的標準和流程,外行是領導不了內行的。”陳秀麗知道自己的短板,但她真想掙這份錢,所以師捷副院長說什麼她都認真聽,也決心認真地學。
“重要的是了解這群人,把那些和他們串通一氣坑醫院的人甄彆出來。”師捷副院長說到這裡就不往下說了,她知道這些事兒陳秀麗還理解不了。
於是他囑咐陳秀麗儘快熟悉情況,等王鐵爪出院。他知道在物業公司除了王鐵爪,還沒有人能和邱一刀過招兒。自己作為甲方,不便直接插手企業的事兒,但自己內部的問題絕不能放過。
師捷副院長請示歐陽玉茹院長以後,讓紀委把近三年陪護的賬目封存了,等物業公司完全接管陪護以後,認真審查陪護中心的來往賬目。他不信邪惡就那麼猖獗,他不信用著醫院資源的陪護真的會賠錢。
王鐵爪向梁總彙報了下一步將接管陪護的事兒,他請求總公司幫助。一個是派一名懂業務的管理人員,到青城縣人民醫院項目帶一帶陳秀麗主管,不能在接管過程中出問題;另外請求總公司聯係省疾控中心,對二十名陪護進行培訓,主要是考取“護理證”,這邊要求持證上崗。
這個時候王鐵爪提出來的要求,梁總必須答應。之前把周全副總經理派過去,本意是過渡一下,沒想到弄砸了。他始終覺得對不起歐陽玉茹院長和師捷副院長,正好那邊有需求,也可以借此表示自己的歉意。
陳秀麗也想跟著新招聘的護理員出去學習,王鐵爪沒同意。他的意思是,管理人員不一定成為專家,能成行家不被下屬忽悠就夠用了。
陳秀麗充其量也就是初中文化,所以王鐵爪布置的任務完成了,卻寫不出來。她總不能向王鐵爪經理口述吧,那也太不負責任啦。
她悄悄地給李旭買早點,連續買了三天。李旭就沉不住氣了問“陳姐有事啊?”陳秀麗吭吭哧哧地把自己想讓她幫忙的事說了一遍。
李旭苦笑,這算什麼難事啊。她打開電腦一會兒就做出了一張表格,她讓陳秀麗看看行不行。陳秀麗看都沒看就說行沒問題,拿起表格回去填了。
王鐵爪看了表格,表揚陳秀麗“沒想到你還是個才女啊。”陳秀麗紅著臉說“我哪有這兩下子啊,都是李旭的功勞。”
王鐵爪劃出和孫麗霞、邱一刀有關係的十幾個員工,這些員工必須清退。他讓陳秀麗再摸排一下三種情況的員工,一是沒有護理員證書的;二是年齡比較大的;三是平時工作不太用心,病人投訴比較多的。把下一步清退的員工控製在二十個以內,去石門參加培訓的員工回來就可以逐步替換。
總公司派來兩個人,一個是省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項目的陪護主管張月琴,二是總公司負責招投標工作的白曉棠。王鐵爪如獲至寶,她們來了問題就好辦了。她讓陳秀麗帶著白主管去見師捷副院長,王鐵爪自己動不了,隻能違規找甲方了。
邱一刀忌憚王鐵爪,因為他有心病。但讓他那麼多年的努力從此歸零,他不甘心。孫麗霞把醫院紀檢科封存賬目的事兒,告訴了邱一刀,邱一刀反問“都封了,不是告訴你做好準備了嗎?”
孫麗霞詭秘地說“賬沒問題,都是平的,誰也查不出問題來。”她做了那麼長時間的陪護中心,做賬是她的強項。她清楚,隻要流水掌握在她的手裡,彆說一般紀檢乾部,就是內行也找不出任何破綻。
“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你我都是‘光腳’的,害怕的
實際上,人民醫院的問題隻差一個突破口,隻要攻破一點,那麼所有問題都會暴露出來。有些人自認為聰明,但除非你沒做,隻要做了就會留下痕跡。“老師傅都是被亂拳打死的。”
這段時間翟誌國副院長和賈明處長,一直都處在精神高度緊張狀態。董得義已經被師捷副院長分化出去了,那顆“定時炸彈”已經處於引爆狀態。現在師捷副院長又盯上了陪護中心,這裡問題更多。邱一刀沒問題,他得保命,打死也不會“反水”,因為他罪孽深重,沒事則已,有事他先完。孫麗霞就不然了,她雖然也撈到了好處,但隻是喝點湯而已,逼急了她就沒把握了。
雖然他倆沒交流,擔心的問題是一樣的。賈明處長最近對董得義副處長和孫麗霞主任特彆客氣,客氣的讓人恐怖。董得義明白賈明處長的擔心,但他心裡有數,如果師捷副院長沒有拿到賈明處長的確鑿證據,自己並不想把他供出來。並不是他人品有問題,他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就是自己再乾淨,那些錢也是從自己手裡流出的,誰能說得清哪。
師捷副院長知道他的顧慮,所以從來就沒逼過他,師捷副院長在等待,等待時機的成熟,等待他的覺悟。
邱一刀眼見自己的陣地將被占領,心裡怎麼也不能平靜。冒了那麼大的風險也沒有阻止王鐵爪的進攻,他恨,咬牙切齒地恨。他甚至開始恨翟誌國副院長的無能,恨賈明處長的滑頭。他不接受這個結果,他不情願將自己多年經營的地盤兒化為烏有。
邱一刀把孫麗霞叫過來,他要做最後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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