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一字不差地告訴我當年事情的經過。”謝祁延撂下話,尾音很輕,可越是這樣,越是證明他有多瘋。
看似不在意,實際上已經盤算好要怎麼對付你。
快準狠的拿捏一個人的命脈。
楊大同壓著心裡的慌亂,開始意識到從落到謝祁延手中那天起就已經沒有蒙混過關的機會。
如果不是處於法治社會,謝祁延有一百種讓他開口說實話的法子。
瞧著楊大同慌亂咽口水的表情和他哆嗦著的手,謝祁延轉身走到客廳沙發上坐著。
他知道楊大同要說了。
無論說的內容是真是假,隻要是當年的信息,謝祁延就一條都不放過。
他迫切地想要找到她。
問問她當初為什麼狠心把他丟給謝家。
問問她這些年都去了哪裡。
問問她過得好不好。
問問她有沒有想他。
餘飛壓著楊大同的肩膀將他推出來後站到一旁,霍揚從口袋裡拿出錄音筆,隨後倆人一左一右站在謝祁延身後,氣勢洶洶地盯著對麵的楊大同。
楊大同局促不安地盯著坐在沙發中間的男人。
矜貴得不容冒犯。
“當初,我根本不知道侯夢秋是謝家大夫人,我隻是拿錢辦事兒,她讓我盯著那個叫姚琴的女人,找機會把人從北城弄走,一開始我認真盯著,正準備找機會的時候,人突然就一夜之間失蹤了,怎麼找也沒找到……”
楊大同顫顫巍巍地繼續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五十萬可不是小數目,我當時太需要這筆錢了,就跟侯夢秋說已經把人弄走,並且保證她永遠不會回來。”
看著謝祁延的眸色更深,楊大同咽了咽口水:“後來侯夢秋派人去查沒查到人的行蹤,她信了我,我拿著這筆錢留在北城討生活,這些年也一直在留意這個叫姚琴的人有沒有回來,但是二十年了,我是真的沒見過她。”
“我求求你,謝總,我求求你放過我……”
謝祁延目光凜然,黑色的瞳孔似乎沒有焦距,他沒說話,左手搭在右手的腕表上輕輕磨著。
一個人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失蹤。
就連侯夢秋都找不到。
不可能找不到。
除非有人幫忙掩蓋了行蹤。
可是那個人是誰?
姚琴是南城人,當年也是第一次來北城,對北城並不熟悉,更彆提會認識什麼有權有勢的人。
謝祁延閉了閉眼,心亂如麻。
為什麼每次感覺到線索離自己很近了的時候,又忽然之間變得更加遙遠。
一次次的尋找,一次次地失望。
竹籃打水終是一場空。
“可靠的人多的是,侯夢秋為什麼偏偏找你去把人給弄走?”謝祁延一針見血,倏然睜開眼睛盯著楊大同。
他說的這些話裡,其他話或許可信。
但這一句絕對摻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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