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互相撐著回到自己的院子。
丫頭月娥，迎上前來一臉擔心地問，“夫人您這是怎麼了，沒事吧？”
孟書瑤對上她關切的眼神，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月娥被她這樣子嚇了一跳，連忙扶住她，“夫人您彆哭啊，是陳夫人她又說難聽話了嗎？還是二小姐她又欺負您了？”
見她隻顧著哭不說話，月娥急的擼起袖子就要往外衝，“不行，我去幫夫人您討個公道。”
“不用了，”孟書瑤攔住月娥，心裡一陣酸楚。
月娥是當年程氏給她挑的陪嫁，這些年陪著她從京城到西北，再從西北回到京城。
在身邊所有人都對不起她時，隻有月娥還在。
可她每次看到月娥，都會想到程氏，想到程氏在孟雲裳回京後對她的忽略，想到程氏看她時的失望眼神。
這樣，她就沒辦法再直視月娥。
“你帶小姐下去梳洗一下，我想一個人靜靜。”
月娥輕哦一聲，低頭帶著宋宛央離開。
屋子裡安靜下來，孟書瑤坐在桌邊，被指甲刺破的手心不斷滲血。
但呆呆的看著，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
“你該不會就這麼放棄了吧？”
屋子裡突然響起一道陌生的聲音，孟書瑤驚的起身，“誰，誰在說話！”
一道黑色的影子從角落裡走出來，“半途而廢，可不是你孟大小姐的作風。”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屋裡！”
看著眼前頭戴寬大黑鬥篷，分不清男女的身影，孟書瑤又驚又怕，抄起桌上的茶杯想用來防身，卻見那黑影已經站定，不再往前。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想不想報仇？”
“報仇？”
“對，報仇！”
“孟雲裳勾你丈夫、奪你家人、搶你風頭，害你被程家人汙辱，你想不想將她踩在泥裡？”
“陳綺夢後來者居上，搶你掌家權、辱你女兒、你想不想將她趕出宋家？”
“宋菁菁不僅害得你沒了兒子，還以外嫁女的身份騎在你這個長嫂頭上作威作福，你就不想好好收拾她嗎？”
黑鬥篷問的慢條斯理，但每一句都精準的踩在孟書瑤的心尖上。
怎麼不想，如何不想？
不管是孟雲裳，還是陳綺夢和宋菁菁，都是她恨之入骨的人。
她做夢都想把這三人踩入泥裡。
可現在的她，哪有這個實力。
宋菁菁有句話沒說錯，她除了宋家，便彆無去處。
“你隻要告訴我，你想不想弄死她們三個？”
“當然想，”孟書瑤咬牙切齒地點頭。
黑鬥篷循循善誘道，“隻要你想，我就能幫你實現願望。”
孟書瑤強自鎮定，“那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
天上從不掉免費餡餅，她不信這人隻是為了幫她而來。
不料那黑鬥篷當即嗤笑出聲，“你覺得你現在能給我什麼？”
孟書瑤神色一滯。
是啊，現在的她一無所有，能給他什麼呢。
或許是看出她的防備，黑鬥篷輕笑兩聲找補道，“我不需要從你這裡得到什麼，我隻要你聽命於我，我就幫你報仇。”
“聽命於你？那萬一你要我的命……”
“放心，你的命不值錢。我也不會讓你去殺人放火，違背律法。”
“好，”孟書瑤稍作考慮，便答應了黑鬥篷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