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間有風拂過,帶著草葉隨風婆娑,颯然作響。
隨著骨灰盒的碎裂聲後,周遭隻餘風聲。
白色粉末就這麼散落在黑玉的碎片上,黑白相映。
顧其呈皺著眉頭看著地上那白得異常的“骨灰”,神色猶疑不決地看向江暗沒有開口。
骨灰不可能這麼白。
當年他母親的骨灰就是他親手裝盒的,這個他再清楚不過。
風大了起來,穿出樹林帶起塵土,也帶起了散落在地上的白色粉末。
一陣麥香鑽入在場之人的鼻尖。
江暗沒再停留,抱著葉草轉身向江老的那輛車走去,神色冷得懾人。
“江軍義的屍體讓他們燒成灰送到公司。現在開車回臨水居,通知所有醫生在那待命。”
江軍義也就是江老的名字。
江暗經過顧其呈時吩咐道,語氣分不清情緒。
顧其呈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快步上前。
在路過那堆麥粉時頓住了腳步,彎身快速地在碎成片的骨灰盒裡翻找,直到一張黑白照片映入眼簾。
顧其呈立刻撿起。
來到駕駛室,鑰匙就在車上。
順利啟動後,顧其呈轉身將那還算完好的黑白照片遞給江暗。
“夫人的照片不能丟。”
江暗盯著那個黑玉上那熟悉又陌生的麵容,終是伸手接下。
“快開車。”
將照片放入口袋中,低眸看著已陷入昏迷的葉草。
所有的情緒都被長睫掩蓋,唯有那雙緊緊環住女人的手,指骨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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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臨水居,安醫生的團隊都已經全部到位。
深深地看了一眼,才將葉草放在專門空出來的醫療床上。
“江總,我們先為小姐做個全麵檢查,您要不先去隔壁,我讓護士給您手臂上的傷上藥。”
剛剛在手機裡安醫生就已經得知了葉草的症狀。
大概率是毒發了。
江暗沒走,徑直在房間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有事,你們陪葬,但如果治好,想要哪處的房產隨便挑。”
語氣沒有起伏,但那懾人的眼神卻看得在場的醫務人員一身冷汗,紛紛神色凝重地看向病床上昏迷的葉草。
果然醫生是高危職業。
當江暗的私人醫生更是。
臨水居有完備的醫療設施,眾醫護在重壓之下片刻不敢停。
江暗就坐在沙發上不開口,隻是這麼盯著葉草的方向,看著各種儀器陸續裝在她的身上,眼白上已爬滿血絲,整個麵容儘是疲態。
也是兩天兩夜未睡了,一般人根本扛不住。
手臂上的傷口已經沒有再繼續往外淌血,不過觀察片刻就可以發現,江暗的雙臂在微微發顫。
葉草的生命體征終於趨於平穩,安醫生才鬆了口氣走到江暗跟前彙報。
這尊大佛坐在這,感覺就像有一頂機關槍架在一旁,稍有不慎,他就會立刻被突突了。
“江總,小姐目前的情況穩定了,我判斷這次的情況與小姐之前在海底被注射的一種藥物有關,具體什麼名字可能要問基地,目前市麵上沒有出現。
但從報告上的數據看,這種藥類似於毒品,需要長期注射,否則就會一直疼痛難忍直到將血吐儘人就會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