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何嘗又不是在懲罰你自己呢?”江璃戈痛心疾首,“我再去與賢太妃求情,相信定不會隻有這個法子!”
“公主!”情急之下,馮豫也顧不得什麼宮規不宮規的,幾步上前擋住了江璃戈的去路,“實不相瞞,此法子還是我向太妃娘娘提議的。”
江璃戈瞪大了眼睛,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你說什麼?”
“我們都知道,那日我突然發狂殺了白逢林一事絕不簡單。”馮豫忽而笑了,“我的前半生一直在看人眼色過日子,活得小心翼翼,甚是憋屈。經此一事,我也想想嘗嘗權勢的滋味,我也想做那個不敢叫人任意欺淩的人,我也想……叫那些傷害過我的人付出代價。”
許是死裡逃生一遭,馮豫唇瓣幾乎瞧不見什麼血色,連帶著整個人都透著股子不健康的蒼白,可他那雙眼睛裡卻閃爍著曾經不曾有過的了然與滄桑。
看著這樣的馮豫江璃戈心情十分複雜,卻也知曉此時的規勸已沒有任何意義與作用。
她沉吟半晌,話在嗓子眼轉了兩圈才艱難的吐了出來“你既做了決定,我便不再勸你,日後你在宮中若遇麻煩需我相助,隻管往清歌小築遞信便是。”
“多謝公主。”
……
見罷馮豫,江璃戈心情格外沉重,使人去福寧宮那頭說了聲,便回了清歌小築窩在床榻上,一動不動。
風泉見江璃戈這樣,心裡也很是不忍,倒是想勸她一二,卻也不知該如何開口,畢竟誰也沒料到馮豫會選擇這麼一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
正為徘徊著,就瞧見鬆月拿著封信,一臉喜色。
“公主,世子來信了。”
聽見這話,屋裡的江璃戈幾近麻木的神色才有了片刻的鬆動,懨懨地答了聲“拿進來吧。”
鬆月得了允許,打了簾子入內,將信封放到了江璃戈跟前,雖說臉上沒個正色,說的話倒是一套一套的。
“公主,這人啊,若求事事順遂便是為難自己。與其想那些有的沒的,倒不如憐取眼前人啊!”
江璃戈被是鬆月這不著調的語氣逗得一笑,應了聲“知道了”便打開了寧雲逍的信。
寧雲逍寫的信倒是很符合他這個人的風格,隻有乾淨利落的兩個名字,多的字一個都沒有。筆力遒勁,字跡飄逸,看起來頗有幾分瀟灑之氣。
“長安坊,清河堂。”
江璃戈念出這兩個名字,便大抵猜到了寧雲逍的心思,不由莞爾一笑,在搖曳的燭光下,美豔不可方物。
鬆月好奇地湊了過去,“公主,這是世子為鋪子和托孤堂起的名字嗎?”
“是啊。”江璃戈頷首,與鬆月解釋道“盛世長安、海晏河清,都是頂好的意思。”
鬆月聽罷,便掩唇打趣江璃戈,“世子這般高義,怕是也隻有咱們公主才能與之匹敵了。”
江璃戈哪會聽不出鬆月的打趣,嬌嗔地瞪了鬆月眼,將信箋往鬆月懷裡一丟,“明日你便去尋了能工巧匠來,就按照世子的字跡給我打兩個牌匾出來,鋪子開張前務必完成。”
“是。”
經過這一出插科打諢,江璃戈心情也緩和了不少,的確,馮豫已做了選擇,眼下自己的事兒還多著呢,著實沒有時間來感春傷秋。
當務之急,是長安坊的順利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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