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時節,正是打獵的好時候,眼見著狩獵的日子就快到了。
西平縣的旱情如今已經平息下來,宸帝心情大悅,在郊外安排了秋狩。
宸帝重文輕武,且愛附庸風雅,故而秋狩除了武將以外,文官和其家眷也可參加。
溫寧上輩子沒有參加過秋狩,和小梨她們忙活了好半天,才堪堪整理好東西。
徐氏從外麵進來,見到這一屋狼藉,疑惑道。
“這是遭賊了?還是要逃難?”
溫寧聞言,抬眸乖巧地說道“母親,我們在要整理去秋狩的物件。”
徐氏看了一地的深色便裝,灰撲撲的。她忍了忍,勉強壓住了嫌棄的語氣道“你不會打算帶這些吧?”
溫寧疑惑地問道“不是帶行動方便的衣服就好嗎?”
旁邊的小梨用力地點了點頭,為了這次秋狩,她連之前壓箱底的夜行裝都帶上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徐氏耐心地同她解釋,“雖說此次秋狩主要是打獵,但你想啊,那些世家小姐和夫人,哪一個是打獵的好手?不過是換個地方繼續爭奇鬥豔。”
溫寧“……”還真沒想到!
小桃有些急了,追問道“夫人,那應該帶什麼好?”
徐氏走了過來,笑著說道“自然是怎麼好看就怎麼帶了。”
徐氏心知,當初那些世家大族都嫌棄自家兒子行事紈絝,不願意將自家女兒嫁給沈舟。
如今好不容易娶了溫寧,那些愛嚼舌根的,又在背地裡嘲笑溫寧是個庶女。
一個個就等著狩獵當天看溫寧出醜,她豈能讓那些小人如願。
她拿了令牌吩咐小桃道,“去庫房將我準備好的盒子拿來。”
徐氏笑著對溫寧說道“忘了同你說,前幾日我在悅已閣訂了批首飾和衣物,剛好可以用。另外,你讓小桃準備些碎銀子,到時候打賞用。”
溫寧年幼喪母,許氏就更不用說了,不磋磨她就算是好的了。
上輩子,她被宋母逼著,一步步成長起來,如今重生後,沈舟護著她,徐氏更是事無巨細地寵愛著她。
說真的,她很受用。
溫寧抬眸,鼻頭酸楚地對徐氏說道。
“母親,您對我這麼好,都快把我寵壞了。”
徐氏摸了摸她的頭,“傻孩子,這算什麼啊!你還不知道,當初我剛嫁過來的時候,你公爹是世家子弟,我不過是個商賈之女,琴棋書畫一竅不通,有一次宴會,大理寺卿的夫人故意奚落我,你們祖母聽說了這件事,當夜就跑到人家府上鬨了起來,逼著人家上門來道歉才罷休。”
溫寧聞言,愣住了。
敢情這國公府寵媳婦,還是有遺傳的。
徐氏繼續說道“從那以後,我每次參加宴會,你們祖母都要跟著,碰上不長眼的,敢來挑釁的。她第一個就衝了出去,她是真正的世家嫡女,忠勇侯府的貴女,琴棋書畫,刺繡管家,什麼都難不倒她。”
徐氏停頓了一下,笑著看她“我當時也自卑過,總覺得自己沒本事,事事都要婆母擔心。”
溫寧聞言,拉著徐氏的手,眼眸欽慕地說道“沒有的事,母親是天下最厲害的。”
徐氏被她逗笑了,繼續說道“婆母看出了我的心思,她告訴我,這世道女子大多不易,要管家教子,哪怕做得再好,總有人挑你毛病,人活一輩子,彆人怎麼說都不重要,自己過得開心才是最要緊的。”
“沈家的人,都護短。”徐氏笑著看她,“所以彆擔心,有人欺負你,儘管打回去,出了事,我們兜著。”
溫寧聞言,抱著徐氏不放手,“母親,您真好。”
徐氏看到小姑娘乖巧的模樣,內心對這媳婦,她是真的喜歡得不得了。
沈舟這孩子從小叛逆,特彆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