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向聲音主人望去,瞳孔微瞪。
那人位於高台之上的主位,平靜無波的瞳孔掃過他們每個人。
不是秘境中正被曲真冷眼旁觀的天曦宗人的宗主,還是誰?
眾人不是?大哥?受害的是你宗門的!
知道嗎!你宗門的!
我們幫你罵還挨你的大嘴巴子?
你奶奶的腿的!
有脾氣暴躁的火氣上頭就想上去理論。
在對上天曦宗宗主冰涼的視線時倏地冷靜下來,身上起了一層冷汗。
暗罵自己昏了頭,訕笑地退回去。
天曦宗宗主目光放回了水鏡之中,裡麵小小的人兒正肆意看著他人的水深火熱,片葉不沾身。
低沉的話語在場的每個人都能清晰聽到。
“這石子是曲真丟的。”
換句話說。
陣法她設的。
死局是她破的。
天曦宗的人,是她救的。
不是曲真見死不救,而是天曦宗的人承了曲真的情。
眾人一驚,嘴巴都感受不到疼了。
不敢置信地抬頭盯著水鏡。
水鏡中,秘境內。
曲真臉上不見一絲血色,病懨懨地撐著下巴,百般無聊地看著屏障內的眾人亂鬥。
怎麼看,怎麼像一個修為低下的小宗門廢材病弱弟子。
一點都沒有一石成陣的高人風範。
曲真覺得自己更討厭白霖一點了。
她看著擱在自己脖頸處,隻要再近一分,就會讓她血流成注的森寒之劍,想著。
劍身渾身泛著冷厲的劍氣,卻不及握劍之人的十分之一。
曲真懶懶抬頭,眼神中不見一分一毫的慌亂“有何指教?白道友?”
白霖垂眸“我的師弟師妹,是被你困住的?”
曲真攤手“那我可實在無辜啊,白道友,我也還懵著呢。”
白霖皺眉“還狡辯,我已經囑咐了他們在原地等我,若不是你,他們怎會擅自不按安排?”
曲真的嘴角還帶著溫和的弧度,眼神卻莫名冷了下來。
“莫須有的猜測,就將這劍擱我脖子處,當真好笑。”
真煩啊。
為什麼不能現在就殺了白霖呢?
曲真冷聲說“與其在此跟我糾纏,不若進去救你師兄師妹。”
她纖細帶著病態白的手指微動,一顆石子飛快從屏障內飛出。
乖巧地落入她的指間。
見白霖愕然,曲真抬起因劍氣而更顯脆弱的臉龐“再不想辦法,你的柳師妹怕是要香消玉殞了。”
話音剛落。
屏障內的陣法驟然消失。
與之相伴的還有,源源不斷的生命力。
天曦宗的人又開始力不從心。
血染紅了他們的眼睛。
曲真好整以暇地看著白霖提劍破除屏障。
腦子慢悠悠地轉動著。
她已經三頓沒吃大師兄做的飯菜了。
好懷念啊。
可惜她如今還不能離開。
接下來還有一場好戲看呢。
白霖其實早已能上金丹後期。
為了在秘境中帶天曦宗的人,才強壓下自己的修為,停在金丹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