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獎勵。”
周圍再次浮現紅色的眼珠。
這次它們紅中帶著些許黑光,粘稠的血液從中滲透出來,分外煞人。
在不知不覺中,粘附到天曦宗弟子的衣服上。
有大半,化為粘稠的血水,浸透他們衣襟。
“不要動哦,”少年警告,儘管他的語氣不像那麼一回事,“不然你的師弟師妹我可保不準他們的安全了!”
白霖額角青筋直跳。
作為第一大宗大弟子,他少年天才,順風順水。
何時這般憋屈過?
曲真在一旁愉悅地看戲,沒有人注意她。
接下來的重頭戲,她可很期待呢。
柳楚的牢籠上長出了細細麻麻的長針。
尖銳的針頭,若是將人開膛破肚都不帶喘的。
針頭再長一點,就能直接劃破柳楚的皮膚了。
經曆過大風大雨,柳楚倒是不顯慌亂,她並沒有嘗試打開這個牢籠。
白霖不能清楚柳楚為什麼不嘗試,可是他不能當著少年的麵。
直接喊小師妹,你想辦法出來,從後麵偷襲,咱倆搞死他。
隻能用看向柳楚,希望她能看懂自己的意思。
少年還需要柳楚經曆什麼,所以儘管柳楚也中藥了,也沒有倒下。
柳楚接收到了白霖的眼神,心中泛起一絲喜悅。
神情卻淡淡,讓人放心的可靠模樣。
柳楚半晌沒動作。
白霖倒是放在心來,她這個師妹,向來有自己的考量。
如今應該也是如此。
曲真倒是看得清楚。
白霖注定不能想著讓柳楚幫忙了。
柳楚怕這也是考驗,不敢輕舉妄動。
哪怕嘴上說得再好,麵對上輩子跟了自己那麼久的至寶,她終究不敢太淡如菊。
若是哪步做錯了,她就拿不到傳承。
而柳楚現在唯一敢做,也唯一做的事就是眼巴巴地望著自己。
她依舊什麼都沒有說,沒有開口請求,隻是望著。
曲真在柳楚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微微一笑,席地而坐。
上輩子的柳楚就是這樣。
對於自己想要的事情不爭不搶,卻隻會眼巴巴地看著你。
偏偏又不說,逼你去幫她弄到手。
曲真這輩子可不會那麼慣著她。
柳楚咬唇,賭氣般地不再看曲真。
之前,是曲真幫她弄來的白玉笛。
既然曲真這次不願,那她就自己來。
曲真可以,她定然也能拿得輕鬆。
柳楚錯了,錯得離譜。
噩夢從少年笑嘻嘻的聲音傳來時開始。
“既然要拿到我阿姐的傳承,那自然要多加考驗,讓我看看你是否能托付。”
“畢竟我阿姐的東西,不能隨隨便便給阿貓阿狗,對不對?”
柳楚聽此,淡然點頭“所說極是。”
她信心滿滿地吹了一曲。
“哇!”
少年充滿活力地聲音響起。
柳楚眼睛微亮,成了!
少年緊接著道
“看起來這次的曲子沒有打動囚籠呢,繼續努力吧!”
柳楚……
曲真看著,並不意外。
給予希望,再次將人狠狠摔入穀底,這便是少年的惡趣味。
她這個單純的妹妹啊,好好享受吧。
牢籠中,柳楚眼睛不受控製地一閉。
再次睜眼時,臉色慘白,眼裡盛滿了恐懼,楚楚可憐,惹得許多人心疼。
這一次,柳楚沒了第一次的從容。
思襯了片刻,她開始小心地吹奏。
“繼續努力!”
少年軟糯的聲音,說出的話分外冷酷。
第三次,第四次……
已過三個時辰。
曲真半點也不覺得無聊。
柳楚如今經曆的,上輩子的善魂也經曆過。
上輩子,他們在林間遇到少年後。
何蓮堅決不讓天曦宗的人跟少年走,柳楚本也不堅持。
少年說,他要帶他們去傳承之地。
天曦宗的人有些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