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霍仲的四十整壽。
一大早,整個一柱樓七層都掛滿了帶著壽字的大紅燈籠。
整個鬆洲的權貴人物,全都陸續過來拜壽。
就連窮困的張翼也送了一張百壽圖。可惜麵子不足以留下喝一杯酒。
到是五寨七姓的蠻獠,被當做座上賓請了進去。
“侯大海回來了麼?”霍仲問粗豪的漢子吳綽。
“沒有,大兄放心,他們還能跑到哪裡去,不過是那鳥駙馬臨死之前的最後折騰。
你不放心侯大海,還不放心那六千人麼?”
粗豪的漢子說道。
“再說,他還敢耽誤給你祝壽,說不定一會兒就帶著那鳥駙馬回來了。”
霍仲點了點頭,下樓去接待貴客了。
到了中午,整個鬆州城大街上,擺下流水宴。
隻要過來說一聲‘霍老爺福壽無疆,’就可以坐下吃一碗帶肉的白米飯。
整個鬆州都在感謝霍仲的恩德。
就在這時候,一匹快馬衝進了鬆州城,直奔一柱樓。
馬上的蠻獠藤甲兵,被門口的管事一下攔住。
這一柱樓可不是這種賤兵能進入的。
“你乾什麼,這也是你能來的地方,磕個頭去旁邊喝酒吃肉。”管事沒好氣地說道。
“不好了,不好了……”藤甲兵氣喘籲籲。
“顧道攻下了都壩縣城,蠻獠兵殺死了侯長史,他們反了……”
藤甲兵說完,就挨了管事一個響亮的耳光。
“狗東西,今天是老爺的大喜之日,你他娘的敢編造這等謊言來掃興……”
“給我打……”
管事一揮手,一群人上去就把這個藤甲兵給摁住,一頓暴打。
“給我關起來……”管事看打得差不多了,立即讓人把他關起來。
管事根本不相信會出現這種事情,在鬆洲霍老爺就是蠻獠的天。
還有人敢造反,簡直是開玩笑。
酒宴之上霍仲春風得意,眾人挨個敬酒。
正當酒酣耳熱的時候,侯家寨的人匆匆跑來,驚慌失措地要找寨主。
侯家寨的大寨主,就是侯大海。
管事的把他攔住了。
“候寨主到現在都沒來拜壽,我還要問你到底怎麼回事那?”管事的說道。
“不好了,侯家寨被攻破了,快求求霍老爺派兵救援。”來人焦急地說道。
“誰這麼大膽子,敢打侯家寨?”管事的震驚了一下。
“是侯家寨的寨兵,他們造反了,騙開寨門就攻進寨子,見人就殺……”
侯家寨的人說道。
管事腦袋轟的一下,他想起被自己揍得半死的藤甲兵。
難道這兩件事都是真的?
管事轉身匆匆上樓,汗水順著他的脖子流淌。
直接找到了粗豪的漢子吳綽。
“吳二爺,不好了,那被顧道帶走的六千蠻獠兵恐怕是反了!”管事戰戰兢兢地說道。
粗豪的漢子叫吳綽,是霍仲的結拜兄弟。人稱鬆州二爺。
“你他娘的在放什麼屁……”粗豪的吳綽冷聲說道。
“二爺,小的哪敢拿這事撒謊……”管事把兩個報信人的話轉述了一下。
“你馬上派人去打探詳細情況,我去稟告大兄……”
吳綽自己的聲音都忍不住顫抖了。
這事情太大了,而且發生在這個時候,好像是故意的。
這是要故意衝了壽宴啊。
“大兄,出事了……”粗豪的吳綽也知道不宜聲張,在霍仲耳邊低聲說道。
霍仲臉色陰沉,鷹鉤鼻子愈發的陰冷。
“我已經讓人去核實了……”吳綽顫抖地說道。
霍仲強忍著怒火,臉上擠出淡然的笑容。
“無妨,把他們的家屬都抓起來,如果敢不回來,全都殺了。”
他輕聲說道。
桌上的人看到他臉色變得不對,都不敢說話了,默默地喝酒。
“沒什麼大事,幾個孩子調皮而已,繼續喝酒……”霍仲不想壞了這個氣氛。
畢竟是自己的四十整壽,這麼多人在場,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要先捂下來。
等過了壽誕,再去收拾這些不知道死活的。
於是大家繼續喝酒。
顧道算到他可能會壓著不說,所以給他安排了一個壓不住的私情。
氣氛回暖,眾人有說有笑地給霍仲祝壽。
偶然一瞥,卻看見遠處一陣黑色的濃煙飄起,如同一根黑色的柱子直插雲霄。
過了一會兒,濃煙變成一片大火。
“那好像是霍老爺的糧倉?”有人看著那個方向嘟囔道。
“不好,真是糧倉起火了……”
所有人看向那個方向,驚呼一聲。
霍仲的糧倉就在城南,此時起火的地方正是哪裡。
“快,快調人去救火……”吳綽失聲大叫。
他的喊聲剛結束,街上也傳來了喊聲。
“快去救火啊,霍老爺說了,撲滅糧倉的大火每個人十鬥糧食……”
“快去救火啊,每個人十鬥糧食……”
城裡的百姓哪裡知道怎麼回事,一聽這話,流水席也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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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朝著糧倉方向跑去。
一頓酒席吃得飽,和十鬥糧食半年不挨餓,這還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