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王的眼光透過沙海望向遠方,在視線的儘頭是一名等待時機的龍王。
阿佩普,在來到沙海之上時赤王便與她所有交集。她是草元素古龍大權的所有者,儘管殘缺但並不影響她的位格。
沙漠是她的領土,而赤王為她遮蔽一時天上目光換得沙海之上建立城邦的報酬。
不過那都是往事了,現如今赤王想到她是因為她身為草龍王的一種特質——適應性。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在這曾被天釘施以天罰的地方草龍王阿佩普是最初生存下來的生物,猶如不儘的草,外物無法消磨生命對生的渴望。
而草龍王阿佩普所具有的便是那極其強盛的適應性,她可以最快的演化出適合生存的特性。
那代價沉重知識是個潘多拉魔盒,即便是赤王也不能保證研究後會產生何種結果,為此他需要一個後手。
“百年內守望那些人類的職責便交予你們了,屆時我會帶著她與她所期望的一切歸來。”
這是菲莉吉絲最後聽到的話,而在那之後便是無儘枯燥的守望。
……
“阿赫瑪爾,你又來作何。”
巨大躲在沙暴之中的身影不時傳來巨大的壓力,不過嘛對於赤王來說還不至於感到難受。
赤王站在沙丘之上,每次阿佩普都是這般彆扭,躲在一個巨大剪影之後,對話起來怪怪的。
尤其是與花神和樹王相處久了之後這種感覺就愈發強烈了。
於是赤王也不再廢話,直接擺明了自己的來意。
“我擁有[禁忌知識]。”
在花神給他指出的過去與未來之中赤王終於明白阿佩普那謹慎的性子,戰爭的遺留者,內心不死的僭越者。
爭鬥後不被清算的原因隻是因為戰勝者無暇顧忌罷了,又或許對方在祂的眼中實在無足輕重。
唯一被那位所忌憚的不過是那不可理解、無可預知的殼外世界罷了。
巨大的身影稍稍卡頓,但所說的語氣卻依舊平靜。
“嗬嗬嗬,哪裡來的不知所謂的東西。
阿赫瑪爾,不要對黃沙奢求太多,我已經望見了你那可悲可笑的未來。”
平靜之下所隱藏的無止境的渴求,是看見希望後便不願撒手的執拗。
隻有經曆過那場慘烈的大戰並幸存下來的人才會明曉那位的可怖之處,才會尋求唯一能與之抗衡的世界之外的力量。
但那是古龍王尚且難以使用的力量,就這個自傲無比的家夥?彆笑掉大牙了。
赤王也不多費口舌,拿出一似虛幻似真實的睡蓮。
藍色的夢泡永遠在它的旁邊生成、破裂周而複始。而每次破裂後都會有一滴透明的液體落入花蕊之中,化作睡蓮花瓣上的紋路。
它看著如此……聖潔?與那仿佛黑泥煮沸的深淵簡直是天壤之彆。
畢竟沒人會想把手伸到黑泥中的吧……應該沒有吧?
望著那些紋路,阿佩普終於明白了。
那確實是自己尋找已久的力量,尼伯龍根那時便是靠它勉強與神座打的有來有回。元素力王們都想找回它,並再次向神座發難。
但阿佩普知道,如果她想從赤王手中得到這些東西隻有兩條路,合作又或者奪取。
阿赫瑪爾不是小蟲子,在魔神之中他也是極為強大的,哪怕是阿佩普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將他鎮壓,而這些時間足夠那位反應起來了。
那時即便阿佩普取得了[禁忌知識]也不過是成為下一個尼伯龍根。
時間,她需要時間來消化和掌握那些東西。
“或許我們該麵對麵談談了,阿佩普。”阿赫瑪爾道,他需要一場公平的交易,需要一個說服阿佩普的機會。
“……”
阿佩普沉默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