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回想起現役軍人弄丟個人終端的後果,凱瑟琳呆了一下說,“這這這……老大你要上軍事法庭了。”
要不是凱瑟琳提醒,楚斬雨都不會反應過來自己手腕上少了這麼個東西,人在同時思考很多事情的時候,往往會忽略掉一些。
“你還記得個人終端上麵,我給你發了什麼消息嗎?”楚斬雨問道。
“就是我問你要是沒問題的話我能不能帶人撤了,然後你回答說讓我進來,問科研部的人你在哪,來他們說的地方找你,你說有要事和我交代,我……還以為是談結婚的事呢……還給你買了蛋糕想討好你……”凱瑟琳話語間念念不忘被民政局支配的恐懼。
多半在安東尼那人手上。
“有人要引你進來。”楚斬雨當即反應過來,“你得離開這裡,不能和我走在一起。”
“等等等……那個,能不能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為啥有人要引我進來?”凱瑟琳搓著手,汗水在掌心的脈絡裡反光。
自從她轉過一個路口,就好像進了傳說中的鬼打牆一樣,怎麼都繞不到該去的地方,而且一路上隻看到死人和偶爾活動的雕塑,好幾個嚇得她連蛋糕都甩出去了。
當楚斬雨熟悉的臉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凱瑟琳幾乎要熱淚盈眶了,如深陷緬甸腰子場詐騙團夥裡的苦命人看到本國官兵,劫後餘生,此時她牢牢箍著楚斬雨的胳膊,除非楚斬雨壁虎似的自斷雙臂,否則絕不放開這根救命稻草。
考慮到凱瑟琳與人造戰士不相匹配的腦神經反應速度,楚斬雨思考了一下,儘可能刪繁就簡地把進入科研部的全過程告訴了她,其中含蓄地省去了人造戰士等保密信息而在得知外麵沒什麼異樣的時候,楚斬雨先是放心,但很快眉頭緊蹙。
也許隻是看起來沒什麼異樣,實則已經內部大亂,當然,也有可能是“人之巔”目前沒有辦法移動,隻能局限在科研部的位置,這種情況是當今最好的,細想也合理。
畢竟“人之巔”這種精神層麵上和人類對波的少見異體,要是還能四處移動感染人類,那和覺者以及序神也沒差哪去,人類還玩個什麼,直接舉手投降好了。
但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見到“人之巔”的本尊什麼樣,按照安東尼故意透露的信息,“人之巔”的本體應該也和人類似。
楚斬雨頭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深坑裡的巨型嬰兒,和先前中年人說過的那個“他們怎麼確定這是‘人之巔’胚胎”答案相符合,不過嘛……前麵那段楚斬雨親身經曆,不會有假,後麵那個真實性就難說了。
但是破局的關鍵,或許就在它身上。
“人之巔”把楚斬雨搞得疑神疑鬼,他有心讓凱瑟琳去和直樹一起找出口,沒必要和自己一起在這扛傷,但是他根本不知道直樹在哪裡,而凱瑟琳呢,她整理下現在的情況後,神色大變,把他的手抓得更緊了。
“如此危急,老大你不能丟下我呀,雖說你是來吸引火力的,但是畢竟多個人多份力,而且再說了,你就不需要有個人陪你說話嘮嘮嗑嗎靚仔?一個人走在這鬼屋似的地方,連句人聲都聽不見多可怕。”
凱瑟琳的心態很奇怪,異體什麼的,再下頭再凶殘,就算是那種看了會幾天吃不下飯的撕裂,她都無所謂,甚至樂在其中。
可是到了這種解釋了也很難聽懂的鬼打牆,自帶一股鹹濕陰森之氣,退縮的心瞬間占領了她的心靈高地。
尤其是知道他們的位置會不斷變化的時候,凱瑟琳握著楚斬雨右手的力度自覺地收緊了,恨不得變成他腿上的一個掛件。
但不管怎麼說,一個活寶跳出來,加入嚴肅的範圍裡,讓楚斬雨還是鬆快了不少,仿佛她的到來,把自己肩膀上的擔子卸了一半下來扛到她身上。
一路上到處都是偷襲的陷阱,一不注意就會致命玻璃牆忽然倒塌,楚斬雨拉著凱瑟琳靈活地避開無數飛襲而來的碎玻璃。
平常彆說是碎玻璃,拿把沙漠之鷹或者馬克沁對著他們轟擊,他們倆也未必會留下傷口,可是這裡一切都透露著不妙的跡象。
事實證明楚斬雨的思慮沒有錯,那些玻璃渣被壓到的活雕塑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很快被吸納進去,身體變得透明剔透,最終它們演變成了新的玻璃壁幕,代替原本。
又或者是頭頂忽然掉下來一串分泌出來的血漬,這時需要分辨率極強地用刀劈開或著躲開;又或者是地麵突然張開一個大嘴巴,稍有不慎就掉下去了。
這些情況在去大廳的路上可謂層出不窮,走兩步就會碰到這種情況;凱瑟琳帶的有兩把刀和一把槍,分了一把給楚斬雨,槍的子彈隻剩三發,得省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