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夏擔憂地看了子涵一眼,但也僅此一眼。
熊孩子不早受毒打,以後社會會將他毒打致死。
傅若時不顧子涵的哭聲,把門反鎖。
“死兔崽子,”他看著溫知夏被咬傷的手臂,把她送回臥室,“在這等我,我去給你拿藥。”
溫知夏手臂的傷也沒那麼疼了,她正要起身阻止,傅若時已經找到藥箱回來了,熟的不行。
“手給我。”傅若時伸手,“我這輩子第一次伺候彆人上藥。”
溫知夏無奈伸手。
藥水碰到胳膊的瞬間,她還是往後瑟縮了一下。
傅若時立馬停手,疼她疼勁兒過去,才接著上藥。
“嚇死我了。”傅若時心有餘悸,“我在樓下聽見你喊,我當時就一個念頭,誰要是動你一根頭發,我就讓他一輩子都活在恐懼裡。”
“可是你的教育方式真的很離譜,”溫知夏故意忽略著他話裡未名的情意,“拿錢埋人,跟誰學的?”
“我媽,”傅若時頭也不抬,“我小時候牙不好,又喜歡偷糖,我媽買了一箱糖把我關在小黑屋,吃完不放我出去,我後來看見糖就想吐。”
他語氣淡定的像在說彆人家的事,溫知夏卻聽的目瞪口呆。
難怪,沒見他吃過甜的東西。
她還是第一次聽傅若時說他小時候的糗事。
“怎,怎麼這樣?”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不怕你得糖尿病?你爸不阻止?”
“我爸?”傅若時嗤笑一聲,“我肋骨都被他踹斷過。”
溫知夏有些膽寒。
果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的童年也充滿了欺騙,虛假,殘酷,扭曲偏激的母親,冷漠暴力的父親。
塗完藥,傅若時看見她一桌殘破的盲盒和多肉,去客廳把溫孟子涵的坦克車拿來,“我幫你報仇。”
溫知夏趕緊追過去。
一打開浴室門,隻見子涵趴在地上,正一張一張地辨認著鈔票。
看見傅若時,他抬起哭紅的眼睛,想哭又不敢哭地說,“叔叔!太多了!錢真的太多了,我真的排不完啊!”
他崩潰,趴在錢堆裡嚎啕大哭,“走開!走開啊!你們這些討厭的鈔票!”
錢是真的,子涵的崩潰也是真的。
這荒誕的一幕,溫知夏轉過身,怕被看見自己在偷笑。
傅若時蹲下來,摸摸溫孟子涵的頭,和藹地說,“數不完帶回家數,不著急。”
一聽見還要帶回家數,溫孟子涵頓時嚎啕大哭,“不要!我不要帶回家!我再也不想看見它們!!!”
“那我們商量一下。”傅若時笑得友善,“咱們不數錢了,咱們玩彆的。”
他把坦克模型往地上一丟,“把這個坦克砸碎,你就可以回家。”
溫孟子涵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了,他接過他心愛的模型,機械地一下下往地上砸。
傅若時冷眼盯著他,眼裡沒有絲毫憐憫,唯獨在回頭看向溫知夏的瞬間,眼裡的堅冰會瞬間融化。
溫知夏知道,隻要自己沒喊停,他會一直把子涵折騰到瘋掉。
“好了,夠了!”她開口,走到子涵身邊蹲下來,“溫孟子涵,你知道錯了嗎?”
溫孟子涵抽噎著,“知道了,知道錯了。”
傅若時問他,“你錯哪裡了?”
“我不該嗚,不該弄壞姐姐的嗚,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