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夏止住了腳步。
“什麼?”
樊震霆看著她黑漆漆的眼睛,有些難為情地笑了笑。
“知夏,我知道你要和傅若時離婚了,”他低頭看著腳尖,接著又抬起頭,“我想說的是……”
“如果你還沒有喜歡的人,可以考慮我一下嗎?”
說完,他紅著臉,將背包順到身前,從包裡拿出了一張素描。
“你看,這是我畫的你。”
他將畫展開,舉到溫知夏眼前,在她驚喜的目光下,解釋說,“我姐告訴我,你不喜歡彆人送你包啊表啊的,我怕你不收,就給你畫了一幅畫,等我以後知道你喜歡什麼包,我再送你。”
溫知夏迫不及待接過他的畫,讚歎不已。
畫中描摹的是她半身側臉,筆法細膩,細節入微,尤其是將她出塵的氣質和淡淡疏離感的眼睛刻畫的十分到位。
也許技法有所欠缺,但一看就是用了心,很真誠,也讀懂了模特的靈魂。
“謝謝你,震霆,謝謝你這麼用心。”溫知夏收下畫,將它抱在心口,“我真的很喜歡,不過,你是什麼時候畫的?”
樊震霆看她喜歡,也很欣慰,“早就畫了,就是給你送過蛋糕後沒多久,我總想你,然後又自學過畫畫,發呆發呆就畫出來了。”
話已至此,溫知夏也決定說出內心的想法。
“震霆,我和你姐是最好的朋友。”溫知夏看著樊震霆,認真地說,“我這個人不愛交朋友,也不擅長交朋友,但要是你願意,我們做一輩子的朋友,好不好?”
她話裡的意思很明白,樊震霆雖然也有心理準備,但當溫知夏真的拒絕了他的時候,他還是很失落。
“我知道,其實你對我沒什麼感覺,”樊震霆歎了口氣,說,“我雖然沒我姐那麼要強,但我珍惜的,我會努力爭取,我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但不管怎麼樣,今天我說出來了,我就沒有遺憾了。”
溫知夏看見了他眼裡的惆悵,但她也無能為力。
“其實朋友比愛人更長久,”她想了想,安慰他說,“朋友才是一輩子的。”
聽了她的鼓勵,樊震霆心情好了一些。
他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那你還喜歡傅若時嗎?”
溫知夏搖了搖頭。
“我們下周就要領離婚證了。”
“知夏,”樊震霆歎了口氣,“你一定會幸福的,也許我不是那個能給你幸福的人,但我相信,你一定會等到他。”
溫知夏點頭笑了笑,“你也是,你也會遇到那個人的。”
就在溫知夏和樊震霆分彆之後不久,一場有關人工智能的工業交流會,在美國麻省理工舉行。
早在半年前,傅若時就收到了學校的邀請,希望他以著名校友的身份,來給學弟學妹聯絡聯絡感情,講講行業趨勢,順便一些實習和工作的崗位。
以前傅若時不愛出風頭,不喜歡拋頭露麵,就沒答應。
但自從辦了離婚後,他看著冷靜期一天天過去,心急如焚。
為了逃避,他瘋狂加班,瘋狂給自己找事做,所有邀請有求必應,順便就也答應了母校三顧茅廬的請求。
今天他一身筆挺白襯衫配灰色馬甲,袖子卷起一半,露出質感優良的古董腕表。
剪裁得當的西裝馬甲襯的腰細腿長,瀟灑倜儻又不失精英氣息。
他剛一登場,台下就集體“哇”了出來。
緊接著掌聲雷動,夾雜著對於他顏值的討論。
“我的天,這個校友好帥啊!”
“他是卓銳的老板?我現在就要投簡曆!”
“我老板要這麼帥,我就好好工作!”
傅若時講了將近二十分鐘,眼睜睜看著觀眾席裡的學生越來越多,還不知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