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抒情一直在裡麵偷聽。
周觀塵可能沒發現,但是她看到了,薑芫的褲子上有褐色的臟汙,應該是血跡。
那個地方出血,除了大姨媽,還有可能是……懷孕了。
她想起那張b超單,越發覺得是。
雖然隻是猜測,她還是感覺到了危機。
不,不能讓周觀塵知道,否則哪裡還有她們母子的立錐之地。
她眼底閃過一抹狠戾,拿起兒子受傷的那隻手,用力砸在床沿上。
在睡夢中的小孩兒忽然感覺到一陣錐心的疼痛,頓時大哭起來。
周觀塵猛地站起大步走進去,呂宋忙跟著。
“怎麼了?”
白抒情抱著駿駿哭,“駿駿做噩夢的時候把手砸在了床架子上,縫合的傷口繃開了,都怪我,沒有看好他。”
呂宋忙去叫醫生。
接下來就是一陣兵荒馬亂。
駿駿的傷口很深,紮的角度也刁鑽,縫合的時候廢了不少力氣,現在繃開後他又不配合,局部麻醉的時候哭鬨得不行,醫生都不敢下針。
又不能全麻,怕傷了小孩的腦子。
白抒情也跟著哭,病房裡鬨成了一團。
最後實在沒辦法,呂宋把白抒情帶出去,周觀塵自己抱著孩子,任由他哭鬨掙紮,都沒有鬆開手。
縫合完了,醫生和他,都是滿身的汗。
孩子自己也渾身是汗,哭得虛脫了,這會兒已經沉沉睡過去。
看著他蒼白的小臉兒,周觀塵滿是心疼,“你以後可要乖一點。”
包紮的醫生說:“按理說這種程度的撞擊他一個小孩兒不該發生的,他沒這麼大力氣。”
周觀塵無奈一笑,“他的勁兒不小,剛才我都差點抱不住。”
想想剛才的激烈,醫生點頭,“也是。”
病房外麵,白抒情喊著自己心臟不舒服。
呂宋趕緊送她去檢查,心電圖做了ct也拍了,最後隻說情緒激動跟休息不好造成的。
這一忙活,就已經中午。
下午,周觀塵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白抒情倒是很懂事地讓他去忙,呂宋把人送回家洗澡換衣服,這才想起還沒去查薑芫的事。
他一臉的懊惱,“我這就安排人去查。”
周觀塵打領帶的手一頓,本來就不怎麼好的情緒更暴躁了。
“不用了,打人的時候挺有勁兒,應該沒什麼問題。”
有問題的大概是那男人,他看到他衣服上有血。
深夜陪著去看診,看來倆個人關係不淺。
“讓人去查查昨晚跟薑芫在一起的男人是誰。”
呂宋領命出去,周觀塵半天都沒打好領帶,氣得一把扯下扔在一邊。
薑芫……你好得很!
……
白抒情跑到婦產科,跟護士站打聽一個叫薑芫的病人。
“昨晚來的,她是不是懷孕了?”
昨晚薑芫是在急診看病的,白班的婦產科醫護人員並不知道,再說了,醫院也有保密協議,不可能隨便告訴她。
雖然沒得到確定的答案,可白抒情還是不放心。
她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又撥打了那個電話。
“我沒打聽出來,你還是查查吧,她可能懷孕了。”
掛斷電話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周觀塵隻能是她的,誰也搶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