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觀塵到的時候,白抒情還在哭。
季如冰顯然已經招架不了,看到周觀塵就像猴兒一樣蹦起來。
擦擦腦門兒上的汗,他吐出一口氣,“老周,你終於來了,”
他淡淡點頭,“辛苦了。”
“都是朋友,客氣什麼。那什麼,我還有事,先走了。”
白抒情擦著眼淚,“如冰,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季如冰咧了咧嘴,笑意並沒有到達眼底。
通過這件事,他對白抒情有了彆的認識。
也對薑芫有了改觀。
當然,並不是說他不信任白抒情,隻是他覺得薑芫不像他們說的那麼目不識丁、唯利是圖。
最起碼,她講理。
還潑辣。
摸摸還有些發紅的臉,他快步離開了這裡。
等彆墅裡隻剩下倆個人,白抒情就坐在周觀塵身邊。
柔若無骨的身軀,往他身上倚靠,暖馥的香氣,直往他鼻子裡鑽。
“阿塵,謝謝你今天維護我。”
周觀塵一把抓住她的手,把人推開,那雙冰冷的眸子散發著讓人不敢靠近的煞氣。
白抒情心裡一抖,眼淚又要落下來,“阿塵,你是不是也不信我?”
“你是不是忘記我跟你說過什麼?”
白抒情眼眸一閃,“我當然記得,我……。”
“記得就行,如果忘了,就出去散散心。”
說完,他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阿塵!”白抒情大喊著追出去,男人卻始終沒有回頭。
她撲倒在地上,這次是真的大哭。
他這是在警告她嗎?再惹是生非就要送走她?
阿塵,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一抹狠厲之色在眼裡閃過。
薑芫,都是因為你,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
薑芫正在收拾老爺子住的房間,狠狠打了個噴嚏。
她揉揉鼻子,把一個掐絲琺琅香爐擺好。
回來後,她雖然很疲憊,卻一直在忙碌,也隻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磨去她的戾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今天的事她不不想再提,主要是提了也沒用,隻是一番無端爭吵罷了。
這段為期不算長的婚姻,兜兜轉轉,糅雜了太多的算計利益,走到今天,已經是一盤散沙。
哪怕民政局沒走出那一步,其實跟離了又能有多大區彆?
白抒情母子是插在他們婚姻裡的一根釘子,會慢慢地潰爛化膿,最後蔓延全部。
她能做到的是儘早抽身,不讓自己也潰爛。
“收拾完了嗎?”
薑芫一回頭,看到周觀塵站在門口。
這麼快就回來了,她以為他會留在白抒情那裡。
他走進來,打量著已經大變模樣的房間,“這都是你乾的?”
薑芫點頭,“是呀,你再看看,還需要什麼?”
“很好,清雅簡潔,是爺爺喜歡的樣子,怪不得他說你學什麼都快。”
薑芫翹起嘴角,算是對他誇獎的回應。
周觀塵沒話找話,“那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薑芫這裡還真有一件事,非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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