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館長哈哈大笑,蔡栝也勾起唇,給了她一個長輩對晚輩才有的寬和笑容。
葉館長對薑芫說:“丫頭,那我就讓你明白明白。第一,蔡老師的身份是萬寶齋周老爺子確認的,大家都知道這些年周老爺子一直在尋找給他補過蒜頭瓶的香菜大師,也遇到無數個假冒的,他說真的就有90的把握;第二,我看過蔡老師的作品,我雖然老了,但這雙眼睛還是好使的,是不是我還是能分辨的;第三,蔡老師是觀山派唯一傳人,這樣德高望重的一個前輩,肯放下身份跟你們一群後輩同場競技,格局、胸懷都不是一般的大,你們應該珍惜這個機會,而不是一味的追問人的真假,明白嗎?”
不得不說,葉館長這番話擲地有聲,很是有一個老前輩的風骨和力量。
隻是他被騙了。
薑芫給他鼓掌,“您說的對。”
“那你愧疚嗎?我不追究你的責任,隻要你退出……”
“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您話對,但人不對。葉館長,您身邊這位蔡栝老師,或許是位修補高手,但他冒充彆人,人品堪稱惡劣。在我們修補界,補物就是補心,講的是耐心、細心、誠心,他連誠都沒有,如何能是香菜,更彆說觀山派傳人了。”
眾人聽了紛紛搖頭。
這女人長得漂亮,怎麼嘴這麼硬呀。
周老和葉館長都認定的人,她還敢懷疑?
甚至,連鄧楊也動搖了。
他輕輕戳了下薑芫,“小薑老師,那可是葉館長,文物界泰鬥,我看還是算了。”
薑芫心想你現在知道人家是泰鬥了,剛才你還氣的他撅胡子呢。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蔡栝開口了。
“這位女士,我們是第一次見麵吧?”
薑芫點頭,“是的。”
“那你怎麼確定花插不是我修補的,又怎麼確定我不是香菜?”
薑芫淡淡道:“這不很簡單嗎?第一,花插是我修補的……”
不遠處,周觀垚詫異地問:“大哥,大嫂,不,薑芫會修補文物?”
周觀塵臉色鐵青,大步走了過去。
昨晚駿駿從樓梯上掉下來骨裂,他在醫院待了一晚上,卻又被爺爺派到博物館這邊看選手報名,還遇到了周觀垚,這些debuff疊加本已經讓他頭疼不已,現在又看到薑芫在挑釁葉館長。
她真是給陳默知縱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那個推薦信他專門查過,是陳默知走了葉館長兒子的路子,葉館長自己根本不知道。
這件事本就見不得光,她卻非要在這裡鬨,真以為陳默知能護得住她嗎?
周觀塵走到薑芫身前,把人給擋住,然後衝葉館長點點頭,“葉老。”
“觀塵,你也來了。”
周觀塵點頭,他指著薑芫說:“她書讀得少,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我馬上就帶她走,您老彆生氣。”
葉館長這才隱隱記起,薑芫好像是他老婆。
不過好像還有個挺討厭的是他情人。
想到這些,葉館長對周觀塵的欣賞淡了兩分,也更看不起薑芫,“好好教育教育她,年輕人不能枳貪慕虛名。”
周觀塵點頭,轉身就要帶薑芫走。
可對麵的蔡栝卻說:“等一下。”
周觀塵看過去,眼眸流露出危險。
蔡栝微笑,“周大少,我有兩句話要跟這姑娘說。”
“不必了。”
薑芫推開他,看著蔡栝,這個可能害死他師父的人,“蔡老師,您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