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羨坐在客廳,薑舸剛拿著衣服走進浴室。
浴室門是老式的門,不怎麼隔音。
幾乎是薑舸一開噴灑,外麵就聽到流水聲。
事情發展得太快,她都沒想到要提前去收拾下浴室。
也是薑舸關上門,她才記起昨晚換下的衣服還擱在裡頭。
胸衣和小內她應該是放在最底下的吧?
啊啊啊,她已經想不起來了!
他會不會看到啊!
就在她腦海地震時,新消息進來了。
是薄衍。
她愣了下。
若是過去,她肯定受寵若驚,迫不及待第一時間點開。
可眼下她注意力被浴室裡的人分走大半,心裡又急又臊,衝淡了看到薄衍消息的情緒。
指腹摩挲著手機壁沿。
他很少主動發消息給她。
是有什麼急事?
司羨腦子反應慢半拍,才解鎖屏幕。
打開微信。
薄衍的消息在第一行。
怕會錯過他的消息,她把他設為置頂,結果他沒發幾次消息給她。
而她想讓他打開微信時能第一時間看到自己,隻能時常有事沒事給他發消息,爭取衝在前列。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吧。
她垂下眼睫,自嘲了下,才留意到他發了什麼。
薄衍:我常吃的胃藥叫什麼名字?
司羨思維發散,往常她看到他的消息都會放大再一字一句解讀,連一個嗯後麵有沒有句號都會成為她研究半天的理由。
比如他問到胃藥,可能是現在胃病犯了,他不怎麼主動吃藥,除非疼到沒辦法,現在主動問她,是不是很疼?藥又剛好沒帶或者吃完了,也不知道他現在還有沒有力氣去買藥諸如此類的。
換做平時,她肯定會著急得不行,自告奮勇為他送藥。
但不知是今天他放了她鴿子,還是趙晴瑜的朋友圈,讓她對他的感覺衝擊被按下了0.5倍速,再加上,她跟薑舸領證了,在法律上,她是薑舸的伴侶,在道德上,她要對薑舸忠誠,跟異性保持距離,是她的本分。
薄衍吃的藥,她都爛熟於心。
她發了個藥名過去,想了想,又在網上找了個圖片發過去。
就算是個傻子的,也應該懂得怎麼買吧。
退出聊天窗後,遲鈍的反應細細麻麻刺著她的心臟,如海浪般般湧了上來。
就在這時,那扇被她遺忘的浴室門傳出薑舸的聲音:“抱歉,我沒拿浴巾。”
情緒如潮湧,來得快,也退得快。
司羨噌地從沙發站起來,浴、浴巾?
她家裡隻有一條,沒有多餘的。
讓薑二少湊合著衣服擦擦?不合適不合適。
那用她的,這也太奇怪了!
現在下樓買?那來回沒有二十分鐘是回不來的。
薑二少要是被凍感冒找自己算賬怎麼辦?
“司羨?”沒聽到她的回應,裡麵的人以為她沒有聽到,又重複了一遍。
司羨忙欸了聲:“馬上,馬上。”
馬上是什麼鬼?
她哪裡變得出來?
陽台掛著的浴巾出現在她視線裡。
薑二少應該會介意她用過的吧。
她懷揣著這個念頭,手臂搭著浴巾,輕叩了叩門。
“那個,家裡沒有新的,隻有我自己用的,如果你覺得不合適,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