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婉愣了一下,心裡萌生了幾分不可置信的期望,望著眼下的帕子慢慢抬起了頭。隻一眼,她便覺得雙頰泛熱,這個男人生的可真是好看,笑的也那麼好看呢,眼神溫柔地好像能夠漾出水來。
江於州看見女子這副情狀,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些優越的輕蔑。
粗粗打量了一下女子,生的還算漂亮,就是這一身廉價的裝扮以及江於州輕蹙了一下眉,這女子身上用的香水可真是難聞,透著一股子劣質香精的味道。
許暮寍倒是不關注這些,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有關那個小美人兒的信息了。都是一起長大的兄弟,他怎麼會看不出江於州戲弄人家女子的心思。
他輕輕肘擊了一下江於州,小聲道“差不多行了,你要是想獲得她的芳心,問完再施展你的魅力好嗎?”
他們離得這麼近,溫玉婉又怎麼會聽不見。
於是,臉頰愈發地紅了,主動道“公子們想問什麼,我若是知道定然會告訴你們。”
江於州轉過臉來溫柔地笑了笑,“這個先不急。”
“隻是”他眼神移至手掌間的帕子,“我這樣一直舉著還挺累的。”
溫玉婉像是才意識到什麼明亮的眼眸睜大了,慌亂地像隻小兔子,一下就伸手捏住了帕子的一角。
“對不起”
江於州看著她這副模樣頓時覺得有幾分意思,打趣道“沒關係。”
許暮寍已經不想看他到處發情了,直接上前問,“方才那個小美人,你認識嗎?”
終於跑出來的寧姣灩站在一邊的街道上猛吸了幾口空氣,抬手揉揉眉心,睜開眼睛尋找著有沒有黃包車可以坐。
這附近不可能沒有黃包車,寧姣灩早就看見了,隻不過在夜色的掩映下,那些健壯的漢子看她的眼神都蘊含著讓她無語的東西。
她現在差不多才調好原身的身體,那些需要身體強度的招式也不知道有沒有殺傷力,為了安全起見她挑了一個比較瘦弱的男人拉她。
為什麼不坐有軌電車呢?因為他們早就下班了。
所以現在差不多是九點往後了,家中不知道她的情況,說不定已經開始著急了。
她現在隻想趕快回家去洗漱一番,衣服濕的貼在身上可真是難受。想到到方才那畫麵,覺得煩煩的,她總覺得這一切不是巧合。
坐黃包車不可避免地就是會有些許顛簸,寧姣灩穩了穩身子抬頭看向天空,繁星滿天,一弦彎月靜靜地掛在空中,看著並沒有什麼異樣。
寧姣灩壓下心裡的懷疑,望著前麵的小巷街道。
誰知道,她還是放心的早了,這個黴運日沒這麼容易過去。
不過一時半刻的功夫,寧姣灩低眸看著橫在自己脖子上的這把尖刀,在不明亮的路燈的照射下顯得鋥光瓦亮。
人走黴運的時候其實是無語的,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在大阪也無人的街道上,坐在黃包車上,離她家不過一公裡的路上,她就這樣被人水靈靈地挾持了。
望著地上已經被誤殺了的黃包車小哥的屍體,寧姣灩閉了閉眼睛,在心中念了句阿彌陀佛。
真是對不住了。
身後的男人十分高大,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戴著一頂黑色的日常禮帽,蒙著臉故意壓低了聲音,“退後,不然我就殺了她!”
在寧姣灩前麵的是三個男人,為首的是個長的很凶的男人。不對,應該說是他臉上的刀疤讓他顯得凶,如果忽略他臉上的疤痕和眼神裡的冰冷無情,是個生的十分靜美的男人。
他笑了,“你身中數槍,雖沒有打中要害,但是情況好像也不樂觀。你已經窮途末路了,挾持一個小女孩對我們有什麼威脅嗎?”
是了,寧姣灩能聞見從他身上傳來的濃重的血腥味兒。
她方才被拉過去時,草草打量了一下,這男人身上不止有槍傷還有刀傷。就在掐著她腰的手上,深可見骨,若不是及時躲避怕是這條胳膊都要廢了。
不過,他力氣還挺大,受傷了掐的她腰還生疼。
麵前的男人說得對,這裡麵沒有人在乎她一個少女的死活,至於為什麼都還沒有動作她看了看前麵三人手中的槍支,黑漆漆的槍口對著她的門麵確實有些瘮人。
嗯。
原來是沒子彈了啊。
好消息,倒黴了,但沒有倒黴到底。
怪不得沒有像對待黃包車小哥一樣一槍崩了她,相比之下,運氣真是好到家了。
“少廢話,往後退!”
脖間的刀子又深了,寧姣灩不可控地往上仰著脖子,被動地被身後的男人拉著往後退。後麵就是一個巷口轉彎處,距離此處不遠就是一個人群聚集處。這男人打的是這個主意,是打定了要把她當作沙包丟給前麵這群惡狼。
爭取時間,根本也是個不問她死活的。
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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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口說了至今為止地第一句話,“你弄疼我了。”
少女可憐的泣音像是幼貓,順著巷子裡濕潤的風竟然巧妙地中和了一下這肅殺的氣氛。
她小聲地哭泣著,“都流血了。”
方才掙紮之間,鋒利的刀已經割斷了她一邊的發繩,烏黑的發絲柔軟地滑落在肩頭,襯得她本就如清水芙蓉的麵容愈發,如玉般瑩白。側臉恰如其分地流下一滴眼淚,順著柔潤的下頜滴落在了刀上。
仿佛清水擊磐石,無甚殺傷力,卻包含了無儘的美感。
這滴淚看著是滴在了合血的刀上,其實是滴在了男人們冰石一樣的心上。
寧姣灩伸出指尖,和著風寄染了一絲惑人的香,一點就好。她的本意也不是和他們有什麼親密關係,叫這些拿她不當回事的男人對她心軟一些。
若不是要保持人設,她完全可以將身後人撂倒,靠自己逃脫了。但是真這樣做了,之後的麻煩不是一星半點兒。這三個人一看就是政府的人,到時候應付他們又是好一番功夫。
反差太大,很難拯救。
腰間的手果然鬆了幾分,身後人的體溫愈發灼熱起來。麵前的三人看她的眼神也有了變化,不過為首的這人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隻是用一雙冷然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她,閃過些許疑惑。可是,並未有什麼明顯的動容。
心可真狠!
周勻沒想到今日捉到的“鬼”竟然這麼厲害,帶了十幾號的兄弟,現在就隻剩下兩個了。手裡拿的槍隻是剩下了個殼子,對著那人也隻是起到威懾作用。
他們三個對一個,再不濟也能將人給抓住了,可是他就是無法肯定那人手裡的槍,是不是也同他們沒了子彈。
所以都不敢上前。
而且這人還挾持了個小姑娘,知道他是緩兵之計他也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