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看客官的樣子是剛來瀾山關吧,這地兒我熟,我給你好好介紹介紹。”
“不用了。”
“欸—”越不予大手一揮,“當然要介紹一下,不然不是白埋在這地方了嗎?閣下也當也是來抵禦叛軍的吧。”
越不予的眼力見還是有的,尤文醫一看就是江湖人,這時候還來這裡,能乾嘛?
尤文醫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越不予摟著尤文醫,“這不就是了,既然這樣咱就是自家兄弟,莫要見外,這麵我請了!”
“多謝。”
“彆,說謝那就是不給兄弟麵子,走,吃完我帶你好好看看這座城。”
越不予始終沒有認出尤文醫來,沒辦法,當日之後他就把尤文醫這個名字忘了,如何能記得。
越不予最是喜歡結交江湖知己,這段時間見過的人何止百數,早就把尤文醫的樣子覆蓋了,隻是覺得有點兒熟悉。
其實尤文醫這名字這麼出名,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他就是沒想起來當日梧桐關遇見的那人也叫尤文醫。
誰能想到這麼巧呢?
吃完麵,越不予就帶著尤文醫在城裡到處逛逛,他那麵攤也就是閒著無聊擺著玩兒的。
要說這城裡還有什麼可逛的,那就是大家帶不走的那些東西。
他先帶著尤文醫走了幾步就看到一個水井,越不予笑著說道“這就是我從小吃到大的井,小時候有一個夏天漲水,那井水都快溢出來了,我竟然發現裡麵有一條魚,我伸手去抓,一下就按了進去,要不是幾個小夥伴抓住了我,估計啊你說見不到今天的我了。”
回憶起曾經的事兒,他的心情顯得很好。
走了幾十步走到一處巷道,那牆上全是孩子們畫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越不予指著一處暗淡的小人兒撒尿圖笑著道“這可是我的傑作,都過了十多年了,沒想到還在,都快被雨水衝刷掉了。”
走過街巷,入眼是一處大宅子,已經人去樓空。
“你看到了嗎?這可是我們這裡最有錢的人家,這家的女兒叫小霜,跟我還是青梅竹馬呢,那時候想著我一定要娶她為妻,誰知道轉頭人家都嫁人了,連孩子都生了,對方也算是門當戶對,她也過得挺好的。”
走過這處宅子又走了許久,尤文醫看到了一處寬廣的場地,四周還彌漫著酒香,但已經看不到酒了。
而這處地方也已經荒涼了很多,像是經曆過一場災難一般。
“小時候我爹就在這兒乾活,我就跟幾個夥伴兒在這兒玩兒躲貓貓。每次我都藏到那牆根兒背後,見人來就跑到後麵換地方躲著,這招可是屢試不爽。”
走過酒坊,越不予指著一處老舊的書院,“那兒就是我小時候上的學堂,小時候書讀不好,可沒少被先生打手掌。”
話剛落就看見書院的門吱吱呀呀地打開了,一個白發老人踉踉蹌蹌地將門推到後邊。
越不予說了一聲,“走吧。”
尤文醫疑惑得問道:“那個人是誰?”
“學堂的先生,老了,耳不聰,眼不明,已經很久沒教書了,他也不記得我。”
尤文醫雖然疑惑為何他沒去跟他招呼,但沒再問下去,相信他有自己的想法。
越不予帶著他走了一圈,最後走回了他家裡。
越不予的家看起來很普通,也不大,就是一般的百姓人家。
要說哪裡不同尋常,那就是這家裡沒有人,甚至沒有人氣兒。
可以看到越不予回到這裡,心情都低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