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睜大了眼睛,卻隻聽到一陣陣嘈雜的聲音,卻看不到一點東西。
她隻能稍稍偏頭,用耳朵努力聽著,分辨著聲音裡細微的差彆。
同時,嘴巴忍不住開口:
“怎麼了?”
段黎光高大的身軀站在她身旁,手搭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耐心和她解釋:
“我找人把陸少請過來,讓他給你道歉的。”
道歉?
謝瑤微微皺眉。
剛才那麼大的動靜,一點都不像和氣的道歉,反倒像是陸子桑上門尋仇了。
果然,她剛想到這裡,就聽到幾步遠的地方,響起重物落地的聲音。
她什麼都看不見,隻以為是陸子桑扔了什麼東西在地上。
比如一大包錢,或者彆的賠償物。
所以她眉目微涼,冷冷地說:
“不用了,陸少的道歉,我不接受。”
“聽見了?”
段黎光站在她身側,居高臨下冷睨那個跪在病床前的男人,眼底寒意翻湧不休。
陸子桑那張桀驁狷狂的臉腫成了豬頭,全身上下傷痕累累,大部分傷和宴會當天小薛受的傷相同。
盯著陸子桑的四個黑衣保鏢旁邊,站著陸子桑的父親。
他搓了搓手,緊張地看著謝瑤,陪著笑臉說:
“謝小姐,你看當初我們子桑沒吃飯,你都要心疼地親手做飯給他吃。彆人多罵他一句,你都要幫他出氣。現在他被打成這樣,還過來道歉,你們應該也算扯平了吧?不如,得饒人處且饒人?”
“他被打了?”謝瑤偏了偏腦袋,不可置信。
陸家在京市,也算是數一數二的豪門。
就算有些比陸家稍強一些的豪門,也會顧及彼此的臉麵,什麼事都不做絕。
正因如此,陸子桑這些年才會越來越囂張。
米馨玥即使那麼討厭陸子桑,在她麵前提起這個男人時,也會有幾分隱晦的忌憚。
他竟然被打了?
床下,被保鏢按著,強行跪在地上的陸子桑,吐了口嘴裡的血沫,冷笑:
“裝什麼裝?你那雙眼睛是放著出氣的?”
“啪!”
他話音落下,就被旁邊帶著墨鏡的保鏢麵無表情抽了一耳光。
這巴掌,就連陸子桑嘴裡的血沫都被抽得飛了出來。
陸子桑的父親在旁邊,看著這重重的一巴掌,眼皮跳了跳,硬是沒阻止。
段黎光把手移到謝瑤的肩膀上,輕輕按著她,隨後目光轉向陸子桑,聲音低沉冷肅:
“你是先道歉,還是先出去學說話?”
跪在地上的陸子桑狠狠抖了一下,倔強的臉上浮現些許驚恐模樣。
那張不聽話的嘴,總算是閉上了。
謝瑤隻能憑聲音隱約猜出發生了什麼,沒搭理陸子桑,蒼白的臉上反而露出些許笑容:
“陸伯父,我以前……是怎麼對他的?”
如此詭異的場麵下,因為問問題的人是謝瑤,所以陸子桑的父親一點都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