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給王爺留下子嗣!”
謝鶯眠被兩個壯實婆子壓在地上,眼看著毒酒就要被灌進嘴裡,語速極快地朝著前方雍容華貴的女人喊道:
“太妃您是過來人,應該知道女子懷孕並非隻有和男子相合一條路。”
“王爺還沒斷氣,隻要想辦法取出種子,就有機會留嗣。”
沉浸在悲傷中的太妃猛地起身來。
她示意灌毒酒的嬤嬤退下:“你有辦法留嗣?”
謝鶯眠聞言,知道自己賭對了。
她是一刻鐘之前穿越過來的,穿成了淩王的衝喜王妃。
成親當晚,淩王突然病危,太醫斷定活不到天亮。
依皇家規矩,沒子嗣的王妃要陪葬。
原主膽小,被活活嚇死。
她穿越到原主身上,靈魂與身體尚未完全契合,就被粗壯婆子捏著嘴巴灌毒藥。
情急之下,她才說出那番“驚世駭俗”的話。
“對,幾年前我曾救過一個老夫人。”謝鶯眠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老夫人年輕時是花魁,為了報答我,教給我一些奇怪的秘術。”
“起初我並不知那是什麼,直到成親前被嬤嬤教導才知曉那是伺候男人的手段。”
“這事並不光彩,我本想爛在肚子裡的。”
“眼下情況緊急,也是為王爺留嗣的唯一機會,我不敢藏私。”
“請太妃給我個機會,若一個月後我沒能成功留嗣,我自會為王爺陪葬,不會讓王爺在下麵孤單。”
太妃心動了。
夜兒已經神仙難救。
若是能留下子嗣,那是最好不過的。
權衡片刻,她道:“好,本宮就信你一次。”
“今晚務必給王爺留下種子。”
太妃說完,留了兩個嬤嬤伺候,帶著一眾仆從離開。
謝鶯眠癱坐在地上。
這具身體實在纖弱,加上她神魂未定,頭腦腦脹,渾身無力。
休息了片刻。
她緩緩起身,走到床邊。
大紅喜床上,身著大紅色喜袍的淩王安靜地躺在錦被上。
他的臉如刀刻的一般,輪廓分明,完美無暇。
薄唇輕抿,如墨的發絲散開。
大抵是壽命將儘,他的膚色蒼白到近乎透明,還泛著一股青黑色的死氣。
死氣和蒼白並沒有影響他的絕美容顏,反而增添了幾分易碎的矜貴感。
謝鶯眠在心裡驚呼:“好美一男的。”
可惜快死了。
謝鶯眠拽出淩王的手。
淩王的手又細又白又長,沒有任何瑕疵,漂亮得像模具。
手控的謝鶯眠忍不住多摸了兩把,開始把脈。
留嗣什麼的,是她為了活下來隨口胡謅的。
這個時代的醫療技術極為落後,隻能靠最原始的自然受孕。
且不說淩王快死了,就算淩王生龍活虎,一次就中的概率也極低。
她真正的目的,是救人。
身為二十九世紀的全能軍醫,她醫術超群,可活死人肉白骨。
隻要淩王還有一口氣在,她就有機會把人救回來。
淩王活著,她自然就不必陪葬了。
因原主不會醫術,她也不知道淩王的具體狀況,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才用留嗣當借口。
越給淩王把脈,謝鶯眠眉頭皺得越緊。
太醫們診斷,淩王是在戰場上受了重傷才命懸一線。
脈象也符合重傷特征。
奇怪的是,淩王身上的傷痕與導致他瀕死的傷並不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