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回廊轉角處有兩個拉長的身影,雲情悅往前,就聽到一個如砂礫摩擦似的難聽嗓音在責罵道“不是說近身就能弄到神兵嗎?神兵呢?到現在連個影都沒有。”
“我是說靠近更容易,並非一定能拿到。”
這是阿含的聲音。
“我就說你是借著聯姻,達到你的目的。說得好聽是潛伏,誰不知道你對那雲情悅早就死心塌地。可惜你對人家掏心掏肺,人家隻是把你當做穩定朝政的工具。不然你以為你一個棄子,在聖元這邊能有正君的位置?”
“隻要她身邊有我一席之地,正君或側君,我不在意,在意的是你們。”
難聽的聲音聞言唾了一口,又道“一個大男人,為個女人神魂顛倒,還是個不喜歡你的女人,還千方百計爬對方的床,真不害臊。”
“你不還等著我爬上她的床,好偷東西?”
阿含的話,又引來對方的幾記拳腳。
雲情悅故意往遠處彈出一道靈氣,打到樹上,驚到了那人。
“等會兒你體內的線人傀發作,沒我幫你,你隻能找處子血去平息,哼!這裡可是女尊國,你是正君又能怎麼樣?就等著被玩吧!”
那人放完狠話,才急匆匆走掉。
阿含把身上微亂的衣裳整理好,才沒事人一樣回去。
案桌前沒看到雲情悅的身影,正要轉出寢殿,就看到雲情悅後腳跟了進來。
“陛下,這麼晚了,你上哪了?”
“這句話不應該是我問你嗎?”
雲情悅走近他,定定地看著他,卻隻看到他臉上掛著標準的笑容,就像他的盛世美顏一樣無懈可擊。
她對以前的事情沒有記憶,也聽到剛才阿含和神秘人的對話,但她並沒有因此就對他生起防備心。在靠近他,聞到他身上的幽香時,反而有種依戀的感覺。
“夜深露重,正君丟下我一人,跑去了哪裡?”
“微臣隻是想等陛下睡熟些,再把你移到床上。”
“是嗎?還是你其實是等我睡著了,好跑出去跟人幽會?”
“陛下是看到了什麼嗎?”
雲情悅端詳著他,難得看到他臉上有不安閃過。
“我看到了讓我不是很開心的事。”
雲情悅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麵無表情,想逗逗阿含。
阿含轉身跪下,開始拉開對襟長袍。
在他低頭轉身的時候,雲情悅分明看到他眼底的光也黯了下去,看得她的心抽了一下。
“你乾嘛!”
一言不合就脫衣服?這是什麼節奏?
雲情悅連忙拉住已經敞開的衣襟,阻止他的動作。
“陛下以前說過,當你不開心的時候,打微臣能讓陛下開心。”
“我現在不喜歡這種尋開心的方式了,你要我開心的話就起來。”
雲情悅知道他有傷在身,不想他跪著,卻見他還不願意起身,正想再說什麼,發現他的身體在微微打顫。
“你怎麼了?”
他的臉頰一下變得嫣紅起來,雲情悅扶住他的時候,感覺到他緊握的手都是熱的。
“是又發燒了?”
“臣,不是發燒,請陛下離開。“
“你這樣我怎麼放心走,再說這是我的寢殿。”
雲情悅說這話是想留下照顧他,阿含卻在聽了這話後強撐著要離開。
她強拉過他的手替他把脈,發現他的脈搏躁動異常。
正常情況下運功都難以疏導,何況他現在的身體情況根本運不了功。
“是線人傀,它怎麼又發作了?”
雲情悅脫口而出的話連自己也有點詫異,剛才她說話的那一瞬間,好像有什麼從她腦子裡一閃而過,但她分明是第一次見他這樣發作才是。
就這麼片刻的愣神,阿含掙開了她,往另一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