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段時日之後,盛家的女孩子們終於完成了琴棋書畫,插花的技藝,整理家務,祭祀禮儀等閨閣女子所學的知識,陸陸續續地返回了學堂。這一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了教室裡,給人一種溫暖而寧靜的感覺。
當盛明蘭踏入教室的那一刻,原本有些嘈雜的學堂瞬間安靜下來。坐在前排的齊衡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盛明蘭,整個人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強大的力量,變得異常亢奮。
此時,坐在不遠處的盛長楓注意到了齊衡的反應,不禁笑著對身旁的哥哥盛長政小聲嘀咕道“嘿,大哥,你看那齊小公爺,簡直就像一隻開了屏的孔雀!”說完,他還調皮地衝盛長政眨了眨眼。
盛長政順著弟弟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齊衡正一臉癡迷地望著盛明蘭,那模樣確實有些滑稽。不過,他並沒有如盛長楓所願附和著嘲笑齊衡,而是一本正經地反駁道“休要胡說八道,莫要侮辱了孔雀。”
盛長楓聞言,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哥哥,疑惑地問道“哥,我原以為你會和我一起打趣齊小公爺呢,怎麼反倒幫起他說話來了?”
盛長政轉過頭來,看著滿臉不解的盛長楓,緩緩開口解釋道“此次情況不同以往,那齊衡平日裡讀書時也未見得有多專心致誌,但隻要明蘭一現身……唉,實在是讓人不忍直視啊。”說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盛長楓聽了哥哥的話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時,夫子走進了學堂,眾人趕忙端正坐姿。
夫子開始講學,可齊衡的心思全在盛明蘭身上,時不時偷瞄一眼。盛明蘭感覺到了那熾熱的目光,雙頰微微泛紅,卻隻能裝作認真聽講的樣子。
課間休息時,齊衡鼓起勇氣走向盛明蘭,周圍的同學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齊衡結結巴巴地說“明蘭姑娘,今日陽光正好,不知課後可否同在下一道賞園中的花?”盛明蘭心中一驚,她現在深知男女大防,剛要婉拒,盛長柏卻走上前來解圍“齊小公爺,這學堂之中,還是以學業為重,賞花之事怕不妥當。”
齊衡有些失落,但仍不死心。盛長楓見狀,忍不住調侃道“小公爺,您這相思病怕是不輕呢。”齊衡瞪了他一眼,轉身回到座位。而盛明蘭悄悄鬆了口氣,隻是心裡對齊衡的這份感情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就在此時,夫子邁著穩健的步伐再度踏入了學堂之內。他的目光迅速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當發現所有人都已整齊地落座時,臉上不禁流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緊接著,夫子緩緩走到講台前,麵對著端坐在學堂中的眾人,語氣嚴肅而又不失溫和地開口說道“眼瞅著這會試之日愈發臨近,諸位也該親身實踐一番了。今日,老夫便以此書作為藍本,隨意翻開其中一頁,再信手指出一句,而後以我所指之句為題,讓大家展開一場策論。”說罷,隻見莊學究輕輕伸出右手,將放在講台上的書籍拿了起來。
隨著書頁被緩緩翻動,莊學究的眼神緊緊盯著書中的文字,突然間,他像是看到了什麼極為有趣的內容一般,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便放聲大笑起來。那笑聲爽朗而洪亮,仿佛整個學堂都因他的笑聲而充滿了歡快的氛圍。
在座的學子們先是被莊學究突如其來的笑聲嚇了一跳,但很快他們的好奇心便被勾了起來,紛紛豎起耳朵想要聽聽究竟是什麼能讓夫子如此開懷大笑。不多時,隻聽得莊學究邊笑邊道“哈哈哈哈,當真是應景得很呐!既然如此,咱們今日就以此來好好探討一番吧。”
待笑聲停歇,莊學究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對眾人宣布道“諸位可要聽仔細了,今日這場策論的題目便是——立嫡長乎,立賢長乎,孰佳?”話音剛落,原本還有些嘈雜的學堂瞬間變得鴉雀無聲,眾人皆陷入了沉思之中,開始琢磨起這個看似簡單卻又蘊含深意的論題。
而在眾人思考的時候,又想起最近汴京城最為熱門的問題,那就是官家的太子人選問題······
顧廷燁聞聽此言,霍然站起,朗聲道“好個應景!如今汴京城中,最為熱門的話題,無外乎兗王和邕王的立儲之爭了。”顧廷燁也略有耳聞近日汴京城的風雲變幻,然他自覺此事與己這紈絝子弟無關,故而關注甚少。
坐在顧廷燁身側的盛長柏見狀,亦起身言道“此題是否有所不妥?”長柏聽到學堂眾人的竊竊私語,自覺他們這群人並無立場去議論此事,遂起身與夫子言道。
莊學究撫須笑道“無妨無妨,如今這汴京城中,便是個茶館,亦有人時常談論此事,咱們關起門來討論一番,也無甚大礙,隻要無人泄露出去便好。故而,諸位切記不可外傳。”
顧廷燁聽夫子如此言語,便應道“既然先生言無妨,那咱們便議上一議。當今官家因無子嗣,被眾大臣逼迫過繼子嗣立為太子,其中邕王雖年長,卻資質平庸,毫無政績,然亦有一優點,那便是他妻妾如雲,於是在其日夜操勞下,累得眼冒金星之際,其子嗣卻是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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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廷燁話音剛落,便將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正陷入沉思的齊衡身上。隻見齊衡麵色沉靜如水,並未流露出絲毫情緒,但從他微微皺起的眉頭可以看出,他心中似乎有所想法。齊衡嘴唇輕動,似是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停住了,仿佛突然意識到自己所想到的內容存在某些不妥之處。於是,他決定先保持沉默,聽聽其他人對此事有何見解。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聆聽著眾人討論的盛長楓猛地站起身來,直麵顧廷燁,語氣嚴肅地說道“顧二哥,說話可得留神些,此處尚有諸位女眷在場呢。”顧廷燁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坐著的幾位妹妹,心中暗自思忖確實應當謹言慎行。如此這般想著,可嘴上卻依舊沒把門兒,接著說道“依我之見,邕王膝下子嗣眾多,若要立儲君,選他最為合適不過。”
盛長楓聽了這話,當即表示反對,搖頭說道“此舉實有不妥之處。雖說邕王子嗣繁茂,然而其中卻無一人能夠真正擔當大任。反觀兗王,儘管其年齡較邕王小了半歲,但這區區半年之差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況且,兗王僅有一子,但其父子二人皆是精明強乾之人,深得民心,威望頗高。”
顧廷燁卻不以為然,堅持己見道“就算隻小了半歲,那終究還是弟弟呀!自古以來,長幼有序乃是天理倫常,豈能隨意僭越?若是不顧及這一點,豈不是名不正言不順嗎?””
盛長楓被顧廷燁氣得漲紅了臉,正欲再反駁,一旁的齊衡終於開了口。“二位兄長莫要爭得麵紅耳赤,此事並非我們在此爭論就能定奪。立儲之事,關乎朝廷根基,聖上必定權衡諸多因素。”
眾人聽聞齊衡此言,皆默默點頭。顧廷燁也意識到自己方才過於激動,抱拳向盛長楓致歉“長楓兄,方才多有得罪。”盛長楓哼了一聲,算是接受了道歉。
此時,一位小廝匆匆跑來,附在顧廷燁耳邊低語幾句。顧廷燁臉色微變,起身抱拳道“家中忽有要事,小弟先行告辭。”說罷便匆匆離去。
眾人見狀,也覺今日討論已難有定論,便紛紛散去。齊衡望著眾人離去的背影,眼神幽深。他深知這場關於立儲的爭議背後,隱藏著各方勢力的明爭暗鬥。而自己身處其間,必須謹慎行事,稍有不慎就可能卷入政治旋渦之中。想到此,他整了整衣衫,也緩緩朝著齊家的方向走去。
盛長楓望著齊衡遠去的身影,心中暗自思忖。他雖知道齊衡說得有理,可心裡就是不服氣。“自古又不是隻有長子上位的,憑什麼就認定隻能是邕王繼承大統。”他小聲嘀咕著。
這時,盛長楓身邊的小廝輕聲勸道“公子,如今局勢不明朗,咱們還需觀望才是。不可輕易表露心思,以免惹禍上身。”盛長楓不耐煩地擺擺手,“本公子自然知曉。隻是看那顧廷燁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就生氣。”
另一邊,顧廷燁匆忙趕回家中,原來是父親舊疾複發。他守在床邊,心中卻仍想著朝堂之事。他深知立儲一事若處理不好,必將引起大亂。但他堅信長幼有序,不容更改。
而齊衡回到家後,便進了書房。他鋪開紙張,將今日聽到看到的各種情形一一記下,仔細分析各方勢力的利弊。他明白自己身為齊家獨子,未來必然會被卷入這旋渦更深之處,必須早做準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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