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淚湧出來。
他怎麼能忘記呢?他怎麼會忘記呢?
一幕幕可怖又絕望的回憶在他的腦海中閃現。
好賭的父親在外麵輸了一大筆錢,他慌張的闖進來,拉著母親讓她拿出一筆錢來還債。
“我不能給你,這是舟舟的學費,你想把他一輩子都給毀了嗎?”
母親難得的強硬起來。
“給我好不好,就這一次,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去賭了,如果不還錢,那群人會打死我的,難道你想讓許舟這麼小的年紀就失去父親嗎?”
“有你這個父親,他才不會好過,這筆錢我不會給你的,你想還錢就自己去找工作,去掙去借,反正彆想打你兒子學費的主意。”
爭吵。
打罵。
最後,許舟回到家,打開門就看到他的媽媽倒在了一片血泊中。
他把那個男人告上了法庭。
最後,許舟站在了樓頂。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遇見了白左。
“你已經無法活下去了?”
許舟回頭看去,眼中滿是痛苦,“我太痛苦了。”
“像我這樣的人,根本一無是處。”
“我尋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白左坐在護欄上,兩條腿伸在外麵,是一個足夠令人心驚肉跳的危險姿勢。
隻要一個搖晃,他可能就要從高空墜落。
“理由?你缺少的隻是理由?”
“不。”許舟抬頭看向天空,“或許,缺少的不止是理由。”
而是喪失了活下去的欲望。
“那我可以賦予你活下去的意義。”
“意義?”
那時候他是怎麼回答的?
他好像答應了。
記憶在這一刻被打亂,重組,他的記憶被修改。
直到這一刻才回想起來。
許舟捂住心臟,忽然感覺自己的心臟抽痛起來,呼吸也越來越困難。
很快,那些沉重的記憶沉下去,一些更加不堪的記憶又浮現出來。
許舟敏捷的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躲避了黑發的攻擊,他抬起頭來,以往怯弱又膽小的性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眼神沉靜,在躲避黑發的同時計算戰鬥的勝算,“實力差距太大,勝算不足一成。”
“精神力消耗的太多,很難再次釋放詭域。”
許舟揮出一刀,精準的截斷了朝他刺來的黑發,又一個翻滾,躲過其它黑發的進攻。
一邊打一邊退。
甚至在鏡麵出現在他四周的一瞬間,果斷的避開致命傷,以最小的損失擊碎了這些鏡子。
冷靜果敢的模樣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
許舟擋住一次攻擊,然後立刻退出了天台的範圍,走出鐵門,把門關上。
他往後退了幾步,盯著鐵門看了幾秒,“沒有追出來,看來這隻詭異隻會在天台上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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