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行望著清明輕聲道“他反應不對。”
清明疑惑“他做什麼反應了?我覺得挺正常的啊。”
謝天行摸著鼻子“你不覺得他不想讓我繼續問下去麼?後麵我都沒來得及問,他就迫不及待得自己說下去。”
“而且說的聲淚俱下,讓人不能打斷。”
清明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樣的。
謝天行“他一定有問題,或許任笙真的回來了,就在醫館裡也說不定。”
清明點了點頭,還沒等他說話,便是發現鐵手和海棠兩人手裡拿著一個瓷罐,興衝衝得跟在身後,臉上洋溢著笑容,雀躍之情溢於言表,
見清明和謝天行回頭看過來,兩人連忙把罐子往身後一藏。
清明雙目一瞪“你們藏什麼東西了?!”
鐵手和海棠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清明麵色冷峻
“是不是偷人家東西了?!拿出來!”
兩人猶豫了片刻,可能想到那晚被清明痛揍的經曆,還是乖乖得把身後的瓷瓶交了出來。
一個少年逮著兩個成年人如同訓斥小孩一般,而且這兩個成年人中還有一個膀大腰圓的像頭熊,這場景莫名有些滑稽。
清明接過瓷瓶,繼續問道“還有呢?”
鐵手兩人攤開手掌“沒了。”
清明“我要是從你們身上搜出來,就彆怪我手黑了。”
這時鐵手和海棠對視了一眼,才不情不願得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藥包。
藥包上用紅色的紙張貼著,寫著“駐顏”兩個字。
清明瞪了兩人一眼“還有嗎?”
兩人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這次真的沒有了。”
清明狐疑得看了兩人一眼,才道“就相信你們一次。”
這時謝天行走過來,接過清明手裡的藥包。
拆開以後是黑白兩色的粉末,已經完全混合在一起,隱隱還能聞到一股藥香。
謝天行抓過一點在指尖研磨,又是看又是聞的,最後還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
最後謝天行搖了搖頭,顯然是嘗不出來裡麵的成分。
不過這也正常,如果謝天行這樣的外行都能輕易分析出成分,那恐怕商大夫的駐顏之術早就爛大街了。
謝天行放下藥粉,又是拿過瓷瓶,打開蓋子,一股濃烈的藥香撲麵而來。
一旁的清明都忍不住眯上了眼睛。
然而當謝天行將裡麵的東西倒出來的時候,在場四人瞳孔均是猛地一縮。
是十幾根手指!
手指乾枯,就好像隻有皮包著骨頭,顯然切下來後已經有些時日了。
手指有長有短,有粗有細,最短的甚至就和剛出生的嬰兒一般長短。
那濃鬱的藥香,正是從這十幾截手指上傳來。
清明依舊有些不敢相信“這……這是手指?”
謝天行輕輕點了點頭,麵色凝重。
這並不是那五個死者任何一位的手指。
之前在義莊的時候,謝天行仔細得檢查過幾人的屍身,像是少了指頭這種明顯的問題,他不可能沒發現。
可也正是如此,這問題才更嚴重!
說明這小小山村之中可能隱藏著比當下的命案還更可怕的秘辛!
而不管這裡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都一定和商大夫脫不開乾係!
幾乎是一瞬間,謝天行腦海裡就閃爍過了無數種可能。
這十幾截手指有長有短,明顯不是一個人的。
同時上麵傳來的濃烈藥香顯然是經過特殊的手法炮製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詭異到能讓人返老還童的駐顏之術恐怕就有用到這些手指。
隻是光憑這些手指並不能證明更多人遇害了。
或許沒有謀害性命,隻是單純得切下了手指?
那這些手指究竟和當下發生的掏心命案有沒有關係?
那個三十年前離開的任笙,會是掏心命案的凶手麼?
這商大夫背後,又藏了些什麼秘密呢?
然而,
不管商大夫與這命案有沒有聯係,鐵手和海棠偷出來的這兩件東西都是不可能還回去了。
一旦打草驚蛇,後麵再想破案,便是難如上青天。
謝天行將手指重新放回瓷罐裡封好,看向海棠和鐵手兩人
“你們先回去,最好離開村子,後麵的事情恐怕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