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晟睿以沉穩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宣告“府邸近日頻遭不速之客侵擾,加強戒備實屬必要。”
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閆洛悠,那正低頭沉思的模樣,他心中已了然——
這小丫頭,定又搗鼓出了什麼新花樣。
東陽誌泓不甘示弱,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
“常聞睿王妃自幼遊離於丞相府外,倒是沾染了幾分江湖兒的不羈。”
“連太子殿下的珍藏都敢直言相求,這份膽識,常人難及。”
無需閆洛悠多言,東陽晟睿心中已明鏡般清楚她的所為——
真是本性難移,竟連太子府之物也敢染指!
東陽靖鵬適時插話,笑容可掬“泓王怕是有所誤解。”
“那些藏品實則是慧湉見睿王妃喜愛有加,特意贈予的。”
“不過是一些閒置的老物件,能得睿王妃賞識,重煥新生,實乃幸事。”
“太子殿下胸襟寬廣,若換作本王,即便是家中舊物,亦不會輕易拱手讓人。”
東陽晟睿回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
閆洛悠本欲置身事外,但東陽晟睿的話太過刺耳,她頓時來了精神,挺身反駁道。
“何談便宜了他人?在我眼中,能入我心者,皆為珍寶。”
“若你王妃不識貨,那便是明珠暗投,陶瓷亦非廢石。”
“怎地?你家王妃眼光不濟,我還不能自行鑒賞了?”
“太子妃姐姐樂意贈予,我欣然接受,礙你何事,難不成你吃的是我的米?”
“無禮!”
“放肆!”
東陽誌泓與東陽晟睿幾乎同時怒喝,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東陽晟睿嚴厲訓斥閆洛悠“本王平日如何教導你的?泓王麵前怎可如此無狀!”
閆洛悠倔強地坐下,一臉不甘。
“是他先言語不敬。此地乃太子府邸,非他泓王府。”
“他泓王府的寶貝,我還不屑一顧呢!”
東陽誌泓氣結,東陽晟睿亦感頭疼——這小女子竟比他還難纏。
“你明知此地為太子府,更應謹言慎行!”東陽誌泓怒目而視。
閆洛悠針鋒相對“我不過據實而言,且太子殿下尚未開口,你急什麼?”
東陽靖鵬在一旁觀戰,心中暗自讚許閆洛悠的膽識與機敏。
“如此直接且連續頂撞泓王,實屬罕見。”
“這位睿王妃,確是有趣至極。”
東陽靖鵬適時介入,以主人的姿態平息了空氣中的微妙波動。
他輕笑一聲,溫言道“諸位稍安勿躁。”
“睿王妃言之有差,泓王終歸是兄長,理應尊重。”
“至於那些贈禮,實則是本宮的一片心意,望你能喜歡並善加利用。”
閆洛悠聞言,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隨即展顏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溫暖而明媚。
她輕聲細語道“多謝太子殿下厚愛,臣妾感激不儘。”
“殿下贈予之物,臣妾自會珍惜。”
“尤其是那白玉陶瓷,實乃西瀅瑰寶。”
“整玉雕琢,無瑕之美,置於宮闈之中未免太過沉寂。”
“臣妾願將其置於書齋,既能賞玩,亦顯雅致。”
東陽靖鵬聽得心花怒放,連連點頭,讚道。
“王妃果然慧眼識珠,此物確是父皇所賜,意義非凡。”
“能得王妃賞識,不枉本宮一番心意。”
東陽誌泓見狀,心中怒火中燒。
卻又礙於太子顏麵,隻得暗自隱忍。
而東陽煜祺,性情溫和,始終置身事外,以旁觀者的姿態靜觀風雲變幻。
席間,眾人各懷心事——
閆洛悠笑顏如花;
東陽誌泓麵沉如水;
駱怡駱菡則對閆洛悠的嫉恨又添了幾分。
唯獨太子夫婦,對這位敢言敢為的睿王妃生出幾分欣賞之情。
歸途馬車內,東陽晟睿沉聲質問,語氣中難掩嚴厲。
“你可知今日之舉何其大膽?竟敢向太子索要珍藏!”
閆洛悠眨著明亮的眼睛,一副無辜模樣,輕聲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