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時候我最奇怪的一點是明明我是個猛男,彆人總把我當那種嬌生慣養的小白臉看——長得英俊是我的錯嗎?乾哦,長得英俊就不能是猛男了嗎?誰規定的長得英俊就一定要是奶油小生,就一定要被老婦女或者更壞,被老男人摟在懷裡?我三十多歲江湖上還流傳著我在城市裡當鴨子的閒話,好家夥,我要是有當鴨子的誌氣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沒出息的操行——你以為當鴨子很容易,長得帥性能力強就行嗎?錯啦,那是個技術工種,沒那麼容易做的
倒是,我的確吃了一些軟飯,花了一些女人的錢,但那都在我能接受的範圍之內——如果一個女人說你親我一口給你一萬,來嘛大姐,這個錢不拿簡直是喪良心,但是你要是說爽一下給一萬那可就要挨打了——有的東西無所謂的,我還親狗呢,但是有的東西沒價錢,因為我不可能去x狗對吧
所以我對謝菲說的什麼‘我吃不下去的飯’其實充滿了好奇,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讓她對我這麼沒有信心——的確不是什麼好飯。那時候中午了,我早已經聽到外麵有人在叮叮當當滋滋啦啦炒菜做飯,等我和謝菲出去的時候很多人已經在吃,大家都把平常立在角落的小方桌打開,一堆堆地圍著聚在那裡,我大概看了一眼,就是煮麵條和一個炒白菜的澆頭——沒那麼壞,但也說不上什麼好。
"小帥哥,過來坐這裡一起吃!"鬆崗這時候對我說,她因為給我騰地方連自己的帳篷都回不去了,所以我還是對她笑了笑,但是沒回話——我自己家裡雖然算不上什麼富貴人家,但我爹還算有點能力,吃喝上麵是沒什麼問題的,這種開水煮白菜澆麵條的夥食的確是差了一點——這種東西下次見可能就是號子裡了,這玩意的根本作用就是維持你的生命,壓根沒準備讓你吃出一點點好的味道,韓國人才這麼吃飯——白菜配主食
"要不你還是回家吃吧"謝菲看出我有點猶豫,說道。
"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去打飯吧。"
"要不我出去找個飯店給你要點彆的吃的?"
"不用!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其實我已經習慣了走到哪裡都被人照顧,所以謝菲跟我說這些的時候我是沒什麼特彆感覺的——沒人照顧我我就自己照顧自己,有人照顧我我會覺得很正常,一點都不取心就接受彆人的好意——謝菲看我說得堅決,就回去小帳篷拿了倆個碗出來打了一點麵條和一些略微飄著點油花辣椒的白菜,倆個人一起回去了小帳篷。
"一塔答ki嘛斯!"我瞅了一眼,準備開炫。
"什麼意思?"
"日語,我要開動了!"這是我小時候看日本動畫片學的,然後我端起碗一陣猛炫——沒那麼好吃,但是也說不上難吃,就是白菜和麵條的味兒,也許多擱點調料能稍微好一點——這種玩意吧,主打就是一個沒啥味像豬食,吃了消化得很快,拉屎能拉二斤那種,然後不掛肚讓你胃口越來越大,天天吃就會很快長胖——
"你慢點吃"謝菲像我媽一樣安頓我。
"又不好吃乾嘛慢點吃,搞完收工!"我幾口就扒拉完了,把碗筷扔在一邊看謝菲吃。
"還要不要?"她問我。
"算了吧,湊合一頓得了。"
"不太好吃吧?"
"還行。"
"天天給你吃,你吃得下去?"
"差不多吧,餓了什麼都好吃再說,實在饞了去找點彆的吃的不就完了。"
"什麼都要花錢的!"
"沒錢就去掙啊!"
"你賺過錢?"
"沒有。"
"那你說得那麼輕巧"
"大不了,到時候跟我媽要點"
"你看看你,還要跟大人要錢,就成天"
"喂!食不言寢不語,吃你的飯吧!"
吃飯這個事情一向是沒什麼詩意的,吃得優雅又大方的女人沒幾個,謝菲也就一般——如果她吃的是什麼波龍鵪鶉可能會好一點,吃白菜澆麵條我感覺沒幾個人能吃出優雅的——女人吃飯嘛,就那個樣子,磨磨唧唧然後細嚼慢咽,讓你看得心慌,恨不得上去替她扒拉幾口。
"你能吃得了這個麵條?"她停了一會兒,忍不住還是開口跟我說話了。
"可以,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