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的腦回路跟一般人不一樣,所以從來也不指望彆人能理解我的思路,而且因為很小的時候就一個人住了,家人隻是偶爾過來看看我,我跟他們也沒什麼話,我身上發生的事情恐怕還是米娜最清楚。我工作上出了問題一般都會向她傾訴,告訴她我是怎麼看待這些事情的,彆人是怎麼用那種言語上的東西妄想一下下把我捆緊任他們擺弄,以及,我永遠不會向這類東西妥協。
"維持個性當然是好的,但是,我感覺如果你就是要把氣性頂得比天還高,還想做出來什麼成就,恐怕是很難。"
"怎麼?做一個軟綿綿的粘痰那樣的人嗎?"
"不是啊,秀外慧中,綿裡藏針,不要做那種三句話說不完伸手就打人的草包好吧"
"你要起義,敢罵我草包?"
"你現在也是進入社會的人了,不是以前,學校裡鬨一鬨都無所謂,工作以後你這樣彆人隻會當你是個草包——你看,你那個老板用來征服你的東西先進得多,人家用的是語言和感情,你感覺自己被霸淩了,不用同等的武器去反擊,反而使用了武力,固然從一般人眼裡你是占了便宜,可是從那個老板眼裡恐怕隻會覺得你軟弱無力連這樣的東西都對抗不了,急了就跳起來打人——他會覺得你幼稚得可笑的"
"大嘴巴扇臉上,能笑出來的人沒幾個吧"
"過後人家還是會這麼想,他想改變你的思維模式,用了一種文明的方式,你抵抗不住,用了一種原始的反擊手段——這就是無能,因為我們不是生活在原始社會啊!"
"無能?我又無能了?"彆人一說我無能我就想打人——乾,照她這個說法,我這個‘想打人’的思路本身也是無能"你知不知道你在諷刺的東西是什麼?這個東西最基本的威力是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東一塊西一塊撿不到一堆"
"對呀,可是那是原始社會或者戰爭年代你才能施展的威力"
"放屁!老子現在就可以砍下你的腦袋!"
"你砍下來容易,你能給我安回去麼?我問你,不是說我,你隨便臆想一個什麼十惡不赦的人,你有什麼權利砍彆人的腦袋?隻是因為你可以?隻是因為你生氣?好,就便你砍下來了,砍的這個行為不會違背社會倫理甚至國家法律嗎?你總不能自詡優秀,卻連一般的社會倫理和國家法律水平都夠不到吧——法律要求你的行為,倫理要求你的思想,這倆樣你都遵守不了你談什麼優秀?"
"你怎麼這麼能說我說不過你但是,誰敢欺負我媽,誰敢出賣國家,我就砍誰的腦袋,沒啥毛病吧?"
"彆人打你媽媽一耳光,你不應該去打他媽媽一耳光才對等嗎?你總是走極端,那就還是那句話,如果你能把砍下來的腦袋給彆人安上去那你就去砍好了,人死不能複生啊,有的東西不能老是掛在嘴上的,不然隻能說明你時時刻刻準備那麼做——你時時刻刻準備砍人腦袋嗎?"
"也不是吧,我又不是什麼變態,但是我堅決維護自己使用暴力的權利,你彆想讓我放棄這東西——彆人不用,那是因為他們慫,你當他們不想用嗎?我打賭,違反暴力的事件少了,違反倫理的事件就會多——你不讓彆人使用暴力,彆人就要找其他的方式發泄他們人性裡畜牲的那一部分,我不相信哪個人十全十美生下來就"我正要跟米娜玩思想遊戲,突然發現我說的十全十美的人,米娜起碼是十全九美,她隻差一個長得不那麼漂亮而已,那這個話題就沒法談了,我哪怕鬥嘴玩思想遊戲也不願意違背良心。
"算了,談下一個話題——我問你,如果一個人跑來侮辱我的尊嚴,不論是用法律還是倫理層麵的方法,我感覺上受到了霸淩,我應該怎麼反擊?"
"你用對等的方法回擊他,你也從相同層次反擊。"
"我可沒那個功夫去霸淩彆人,上去就是一個嘴巴子"
"你不能因為感情受挫就去打人不是嗎?這跟女孩子不愛你你就打彆人有什麼分彆?為什麼到了工作上你就忍不了了呢?"
"因為女孩子不論愛不愛我,產生的感情我還是能感受到的,那是完全真誠的東西,我就想不通會有哪個大男人像姑娘那樣對我真心誠意,他不過是在跟我耍心眼罷了——耍心眼總談不上什麼對我好吧"
"對你好是你的一種感受,耍心眼是一種思想計謀,你得分清這倆個東西啊,你不能讓彆人耍心眼耍得你生氣到要打人的地步不是嗎?"
"思想和感情是不同的東西?"我如遭雷擊醍醐灌頂。
"不然呢?不然怎麼會有《理智與情感》這種書?"
"服了!退下吧,我需要好好琢磨一番。"
也差不多就在那個時候我開始搞那種三位一體的世界觀,把物質、思想和感情分成三種完全不同的東西來看,這個時候你就會發現眼前豁然開朗,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現在可以想通了。比如,為什麼光會有波粒二象性?雖然民科,但是我還是得說,那是我們看不見的意識上麵的東西跟物質發生了作用,就這麼簡單——現在它看上去是個謎,完全因為我們的科技手段不夠先進,看不到具體的作用過程而隻能看到結果罷了。就像我之前說過的手影戲一樣,我們看到的隻是一個現象,將來我們自然會知道中間有什麼原理,而這個原理也絕不會比光速不變更離譜——人可以把自己的意識像炮彈一樣投射到月球表麵,所花費的功夫就在眨眼間,但是他的物質體要去就費勁得多。你沒發現這裡麵有一種很玄妙的東西嗎?光速不變意味著物質運動速度總是有限的,但是人的意識沒有限速,人可以把自己的意識投向宇宙的任意地方,隻要你能想象出那個地方是什麼樣子——所以我總覺得,人類將來最大的科技成就恐怕是在意識層麵,而不在物質層麵,因為這地方已經看到頭了,意識層麵才容易爆發出新的科技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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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民科,而且我沒什麼文化,我想東西都有一個天然的局限,那就是一個基本點——我用著舒服就行,所以實際上我開始從三位一體看待世界大概就是從這時候開始,我告訴你吧,我建立世界觀的時候米娜沒少出力,因為她比我優秀,所以總是能給我引導到正確的方向去,我覺得她說得對——我首先得把二話不說就動手的習慣改掉,彆人用其他方式羞辱你,你乾脆地用相應的方式頂回去就是了,你是說不過彆人嗎還需要動手打他?另外,所謂的‘意識’,其實還是思想層麵的東西,要注意的是,思想和感情完全是倆個不同的東西,需要認真甄彆。
我在建立這個世界觀中間去了武漢,米娜給租了一個小屋子住下,然後我每天白天研究我的這些想法,晚上就去網吧打魔獸看《犬夜叉》,那時候米娜曾經說過,如果我也有犬夜叉脖子上那個項鏈,她叫一聲‘哦絲哇裡’就能把我降伏就好了僭越了吧,人不要老是想著去降伏誰,咱倆已經在愛著了談什麼降伏不降伏的——那時候米娜已經成為了我生活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就這麼說吧,有時候我玩了一天沒收到米娜消息我就會納悶這貨是不是出車禍被人撞死了,不然她不可能整整一天都不聯係我呀!打電話過去原來是那天她們有什麼考試,亂七八糟忙了一天——就到了這種地步,一天沒消息就會讓我覺得不可思議。她的整個人都是我的,不論從哪個方麵來看都是這樣,我絕對相信米娜,這個時候我也比先前成熟得多,就把以前有一次因為我爹描繪的那個遠景就跟她鬨分手的事給她說了。
"不用想那麼多,這個世界上容不下太好的愛情,將來出問題的不是外麵那些事,而是你我——"
"我現在覺得我應該是不會變的,怎麼啦,你會變心?"
"我也不會比起來,我還是覺得你更容易變心"
"起碼不是現在,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去,買一盒熱乾麵,烤一點韭菜,多多的放辣椒,我要喝酒!"
我去的時候正是春天,武大的櫻花開了,我經常和米娜一起去看,或者偶爾也去東湖劃船,但是倆個人相處的大多數時間還是市儈的、庸俗的,大家總要吃喝拉撒,我就發現所謂的愛情的美感其實是深植於一個人的內心,它並不是我原先以為的那麼膚淺——我原本以為愛情就是生活的附著物,就像狗身上的跳蚤,隨時可以抖下去,其實不是的,隻要你有一顆足夠深邃的心,愛情更像是一顆種子,種下去它就要慢慢長大,把根紮進生活的方方麵麵——我和米娜在一起,窮也好富也好(主要還是說我這個方麵),過的生活都差不多,因為我們腦袋上麵頂著一顆愛情的參天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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