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許宴舟和其他將士對她的態度非常恭敬。
為什麼?
如果是因為她侯府夫人的身份,似乎也說不過去。
許宴舟對他的態度稀疏平常,不可能因為他對陸棠另眼相看。
將軍府除了麵積大一些,陳設簡單,婆子小廝都是後來添的,除了用來住人,沒有任何能夠彰顯將軍府身份的東西。
蕭知遠輕蹙眉頭,這裡還不如他家門房住得好。
嫌棄是肯定的,因為他和蕭景年暫時也要住在這裡。
平遙城破敗是出了名的,將軍府是最好最完整的住所。
初來乍到,蕭知遠也不好說什麼,但是蕭景年卻沒有顧忌,張著小嘴吃驚地說道:“這裡是人住的地方嗎?”
蕭知遠輕蹙眉頭,“景年,不得無禮!”
周圍將士麵色各異。
蕭景年嘟著嘴不再說話,卻掩不住臉上的不情願。
他真的不想住在這裡,太破了,什麼都沒有。
他跑到陸棠跟前,仰著頭露出希冀之色,“娘親,爹爹有錢,我們住好一點的地方好不好。”
他身體不好,陸棠向來寵著他,隻是花點錢罷了。
不等陸棠說話,許商序越過他,抱住陸棠的胳膊。
“你有錢想住哪裡都行,叫我姑姑乾什麼!”
路上,蕭知遠知道許商序的身份,尷尬地向許宴舟致歉。
許宴舟卻說:“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陸姑娘。”
蕭知遠隻是看了陸棠一眼,沒再開口。
見許商序又出來搗亂,蕭景年火冒三丈。
蕭他忍奈他很久了,見他再三阻撓他和娘親說話,上前揪住他的衣領,“你找死不成!”
陸棠眼疾手快抓住蕭景年的手腕,沉著臉說道:“放手!”
許宴舟和蕭知遠也沒想到這小子說動手就動手,趕忙上前拉開。
蕭景年驕縱慣了,又因為身體不好,在侯府就是小祖宗,爹疼娘寵著,事事以他為先,哪裡被人如此針對過。
兩個孩子吵鬨算不得什麼大事,但蕭家父子才來就接二連三弄出動靜,平白讓人不喜。
“將軍府算不得正式府邸,平日裡我和眾將在前院處理公事,為了陸姑娘的安全,將她暫時安置在後院,便由她代為安排蕭將軍的住處吧。”許宴舟說道。
既點明陸棠和將軍府的關係,也說清楚陸棠在將軍府的地位,和女主人沒有區彆。
隻是為了她的清白,才說得更明白點。
蕭知遠忍不住擰緊眉頭。
非親非故,不清不楚地同住一府,成何體統!
“陸棠住在這裡,是不是有些不妥?”
她是什麼身份,非要住在將軍府不可,給她找個合適的院子就是了,說什麼為了她的安危,還能有人害她不成。
“蕭將軍有什麼高見嗎?”許宴舟語氣平淡,話卻帶著陰陽之氣。
蕭知遠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另開院子?陸姑娘對平遙城太過重要,普通的院子一是委屈了她,另外一個,沒有哪裡比將軍府更安全的。”
許宴舟的話蕭知遠一個字都不信,一個內宅婦人,對平遙城有什麼重要的。
他隻當許宴舟是在找借口。
蕭知遠有些質疑他的意圖。
陸棠將蕭家父子安排在西院,和她的東院距離最遠。
等到平遙城的房屋修繕得差不多,她找個院子就搬出去。
如今整個城百廢待興,沒有一處院落能夠安置他們,隻能互相將就一些。
他們談事,陸棠則帶著許商序和蕭景年離開。
蕭景年眼尾泛紅,默默走在陸棠另一側。
他雖然年紀小,但敏感得很,剛剛他和許商序起矛盾,娘親更護著那小子一點。
他不明白,向來以他為主的娘親,為什麼現在都不看他一眼。
將蕭景年送到西院,囑咐婆子兩句,便要帶著許商序離開。
“娘親!”
蕭景年忍不住叫住她。
陸棠回頭,心裡歎了口氣,“莫要再叫我娘親了。”
蕭景年忍了一路的眼淚嘩嘩流下來,喊道:“我就要叫你娘親,你就是我娘親!”
許商序不知道他曾經做過的事說過的話,見他哭得如此傷心,於心不忍,又有些慚愧。
陸姑姑是他娘親,他卻非要霸占著不放,說起來倒是他沒理了。
“你、你要不要吃香瓜,姑姑種的香瓜可好吃了。”
蕭景年一點都不領情,上前推了許商序一把,險些將他推倒在地。
哭喊道:“你走開,我不要理你,你為什麼要搶我娘,難不成你娘不要你了!”
許商序小臉一白,黑黝黝的大眼睛蒙上一層霧,轉身跑了。
陸棠麵色一急,起身追了上去。
看著跑遠的二人,蕭景年忘了哭。
他都哭的這麼傷心了,為什麼娘不來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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