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成才臨死還不忘拉一個墊背的。
他跟公社提出了申請,要求楊婷婷與自己同行。
說他們是新婚夫妻,不適合剛結婚就分居,這樣的話他無法接受。
孫成才這個申請很快就得到了批準,楊婷婷當天就被通知與她的丈夫孫成才一起去臨時籌備處報到。
因為這事兩口子鬨得那番雞飛狗跳就不說了,總之又讓公社的人看了一場絕頂的熱鬨。
前進大隊這邊,孫鐵牛灰溜溜地背著行李去修河堤了,大隊算是恢複了平靜。
而這時已經是臘月二十八,再有兩天就過年了。
拾月和何立軒又一起去了一趟孫永福家,和他提起了找到何立學的事情。
也直言不諱地跟他說,何立學現在就住在拾月家,請求他幫忙。
直震得孫永福久久說不出話來。
盯著拾月看了好久,一言不發。
被孫永福盯著,拾月也沒敢吱聲。
說實話這事兒做得她心裡也虛得慌,覺得有點借勢逼人。
畢竟這會兒自己的地位已經被抬得高高的,在公社鄭書記跟前都掛了號。
同時還成了前進大隊的一個標杆。
這時候自己要是出了什麼事,孫永福肯定第一個都扛不住。
作為大隊書記,他必然不能讓自己這個標杆毀掉。
拾月正是借著這個勢才過來提出這樣的要求的,她知道孫永福無法拒絕。
但無法拒絕不代表人家沒意見。
被迫去給人擦屁股的事兒誰願意乾啊?
特彆是在對自己毫無好處的情況下。
拾月拿出了他們一起帶來的東西,兩個罐頭,一桶麥乳精。
拾月甚至還多加了一塊在群裡買的五花肉。
這樣的一份禮實在是夠厚了!
拾月覺得要是讓站在門口幫忙把風的桂花嬸兒看見,都得憋不住笑出聲!
可孫永福顯然並不高興。
“隊長叔,其實收留他們也不見得就是壞事,那兩個人是正正經經的大知識分子。
你彆瞪我,你聽我把話說完。”
拾月衝著孫永福嘿嘿笑著,說:“城裡那些事兒咱也不懂,其實跟咱也沒多大關係。說他們是壞分子,可他們在咱這地界,天天被咱盯著,能搞什麼破壞?
彆的不說,他們也來了一年多了,也沒聽紅星大隊那邊說過他們搞什麼陰謀破壞啊?
外麵那些事啊,聽聽也就算了。”
她說著還擺了擺手。
孫永福又使勁瞪了她一眼。
拾月裝作沒看出來,繼續說:“我覺得吧,這好事兒壞事兒得分開來看。隻要能給咱大隊做貢獻,能給咱幫忙那就是好事。
不管是誰做的,能做到就是好人。”
孫永福冷哼一聲:“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彆以為我不知道,那倆都是病秧子。”
他說著還不滿地斜了一直默不作聲地何立軒一眼。
“這些學生娃就夠給我添亂了,你還想弄倆壞分子回來?不行不行,你是嫌你叔還不夠忙啊?
那倆就算是不搞破壞,就他們那身體能乾啥活?來了就是來分咱口糧的!咱有多少糧食分給他們啊,簡直是出力不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