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秦梟說的那句話,秦玖鳶抱著兔子都躲著他走。
“這樣好嗎?”秦梟問秦瑾逸,“既然都是中級魔獸了,還是有攻擊能力的吧?”
“不……應該沒事吧。”秦瑾逸看了看秦玖鳶懷裡的兔子,思索片刻,“好歹她也是修煉了兩年,這麼個幼崽應該還是打的過的。”
秦玖鳶抱著懷裡的兔子,手指輕輕撫摸著“三哥,你看它多乖,你就不要想著吃它了嘛。”
說著,又對秦瑾逸道“哥你看它那麼白,不如叫它小藍吧。”
秦梟……?
秦瑾逸……?
“長的白,叫小藍?”秦梟確認了遍,見秦玖鳶點頭,一時間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邏輯能力。
“挺好聽的。”秦瑾逸扯了扯嘴角,笑道,“是因為它的眼睛嗎?”
秦梟這才注意到那兔子的眼睛是藍色的。那是一種淺藍,宛如晶瑩的寶石。
那一瞬間,秦梟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雙類似的藍眼睛,但那雙眼睛比這兔子的好看太多,顏色也深邃許多。
秦梟隻短短愣了一瞬,隨即錯開目光,麵上表情不變。
遊玩的時間總是過去的很快,天邊從金燦變成血紅似乎並沒有過多久。殘陽如血,天邊燃燒的太陽將雲彩儘數引燃,天空都仿佛燃燒了起來,紅光漫布。
“開始了。”秦瑾逸帶著秦梟他們擠到前排,示意他們看祭祀台。
台上兩邊站滿了人,圍著中間祭師打扮的人幽轉。這些人赤裸著上身,穿上那古樸簡陋的編織品,像一隻隻毛色雜亂的鳥。祭師半身圍著羽毛編織的裙,古銅色的皮膚畫滿了粗細不一的白色油彩,黝黑的臉上繪製著詭異的圖案,頭戴一銀色墜鏈,紅色的鏈墜垂在眉間。
祭師眼睛瞪大,炯炯有神。
秦梟看著他們跳的舞,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祭師一邊念叨著古澀不清的祭文,一邊拿起桌上的牛刀,高高舉了起來。
秦梟麵色越發複雜了。
“怎麼了?”秦瑾逸感受到周圍氣氛的沸騰,想看秦梟的反應,卻發現他這番表情,不禁奇怪。
“……確定祭祀的是於兒——哦是的。”秦梟看看後麵的雕像,確定了是於兒,又看了看窮奇。
卻不想窮奇一臉疑惑“你咋了?”
秦梟……
“你沒看出來嗎?”秦梟麵色糾結,“他們祭祀好像走錯流程了。”
窮奇“哦,這樣啊。”
秦瑾逸“哦,這樣……不對?!走錯什麼流程了?”
秦瑾逸驚異地看著秦梟,目光詫異。
秦梟撓撓頭,用不確定的聲音慢慢道“祭台兩邊的人站反了,台上物品亂了、祭祀於兒應該用的五穀隻剩下稻了、玉也用錯了,而且這祭祀用的雞——”
祭師一刀劃斷雞的脖子,鮮血似噴泉般呲灑出來。
“——要活埋,不用殺……”秦梟說著,自己也糾結起來,“我記得是這樣的……難道變了嗎?”
秦瑾逸……
“對,他祭文也念錯了。”秦梟看看秦瑾逸,“一直是這樣祭祀的嗎?”
秦瑾逸“實不相瞞,我也是第一次來,之前也是聽說,還沒參加過。畢竟這個節日其實也不算大節,是近幾年容城內舉辦的節日。”
“……那搞錯了會有什麼後果?”秦瑾逸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應該也沒什麼……”秦梟眨眨眼,“但我看著他們這流程好像是祭祀另一個神的……他們是不是建錯雕像了?”
“或者我記錯了?”秦梟小聲疑惑。
【你沒記錯。】計蒙突然出聲。【這是祭祀那隻豬的。】
“……所以是建錯雕像了吧。”秦梟點了點頭。
秦瑾逸……
在一邊聽呆了的秦雲鞍……
“不是你清醒點,怎麼可能出現這麼重大的失誤。”秦雲鞍忍不住道。
“那這些年祭祀的是……”秦瑾逸皺眉,“什麼邪神嗎?”
如果老三說的是真的,這些神如果真實存在,而那些祭師又搞錯了……會不會是什麼邪神故意要這些來做什麼——
“不,祂應該沒這個腦子。”秦梟淡聲道,經計蒙提醒,他想起來祭祀流程祭祀的是哪個了,他還見過,那神挺純樸的。
秦瑾逸鬆了口氣“那——”
“秦瑾逸!”突然,人群傳來一聲怒喝,同時一道火光向這邊襲來。
情況突然,中間的人群不免有些慌亂,紛紛向後撤,給他們留出一大片空地。
看著襲擊而來的火焰,秦梟本能想出手,卻被秦雲鞍抓住了手腕。
“你不是知道?邪修的下場。”秦雲鞍低聲提醒。
秦梟一愣,身體放鬆,手上微弱的黑光瞬時散去,輕輕點了點頭。
氣勢洶洶的火焰朝著秦瑾逸麵上襲去,秦瑾逸輕輕抬手,一團清水憑空出現,輕而易舉地熄滅的火焰。
“黃寧致?”秦瑾逸盯著眼眶通紅的男人,蹙眉道,“不去給你大哥守靈,跑到這兒來發什麼癲?”
秦梟不禁多看了秦瑾逸一眼,像是第一次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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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看上去15歲左右的模樣,少年身穿素白色衣袍,頭戴潔白的喪帽,胸前彆著黑色五瓣花,一看便知家中出了喪事。
“他是誰?”秦梟問秦瑾逸道,“有矛盾?”
“一個智障……”秦瑾逸麵色有些難看,像是實在嫌棄,小聲囑咐道,“你帶著玖鳶離遠些,彆被殃及到——”
話未說完,又是幾團火焰飛來,秦瑾逸揮手,周圍瞬時升起水霧,幾瞬之間形成一道由水形成的長鞭。
黃寧致雙眼微紅,眼下泛著青黑,整個人陰森森的,兩隻眼睛緊緊盯著秦瑾逸,其中泛著怨恨。
秦梟看看四周,儘管動靜很大,祭台上的祭師也沒有停下動作,飛快地走完流程,才堪堪停下。
“秦瑾逸,是不是你?”黃寧致冷冷盯著秦瑾逸,聲音有些喑啞,“我大哥和你關係向來不好,現如今出了事,你們秦家又像推皮球一樣,是不是你做的?”
“腦子不好使就多去吃點核桃。”秦瑾逸毫不客氣,“你大哥是死於那魔獸,和我有什麼關係?瘋狗亂咬人也要有個尺度吧,照你這麼說,那林家呢?”
秦梟忍不住看了窮奇一眼。
“咋了?”窮奇毫無自覺,甚至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秦梟“……不,沒什麼。”
看看兩人的打鬥,感覺秦瑾逸應該沒什麼事,秦梟單手拉住要衝過去的秦玖鳶,將她甩給秦雲鞍。
“他不需要你幫忙。”秦梟衝麵色緊張的秦玖鳶道,“老實在這兒呆著,就已經是幫忙了。”
秦玖鳶聽此,不禁失落地低下頭“三哥,我是不是很弱啊?”
“我又沒和你打過,怎麼知道?”
秦梟沒有多麼細膩的心思。這邊人太多,秦瑾逸不想殃及無辜,身影一閃向遠處飛去。
看看消失在夜幕中的兩人,秦梟又看看台上的祭師,發了會兒呆,突然問道“咕嚕嗦……(你們都是這麼祭祀的嗎?)”
祭師一愣,看看他,眼神驚異,沒有開口。
秦梟等了片刻,沒有聽到回答,望著祭師清澈疑惑的口中,心中有了猜測“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這句話明顯祭師聽懂了,他沉默片刻,緩緩扭過了頭。
秦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