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間揪著田淼耳朵,一把將他甩了過來。
田淼一屁股坐到地上,呲牙咧嘴地揉著臉,看著他,不解中還帶著一絲委屈“好疼的。”
“就是讓你疼。”花無間冷冷看了他一眼,轉過目光淡淡瞥了眼仇璞玥。
仇璞玥對上他的目光,乾笑兩聲,有些心虛地朝尹璽晦身後躲了躲。
“剛才那是做什麼?”青衣輕飄飄掃了秦梟一眼,語氣平淡,“連握手言和的機會都不給?”
“你那是握手言和嗎?”秦梟提起這個,都氣笑了,“握下去他還能活?”
“怎麼不能?”花無間蹙眉,略有不滿,“我像是那麼殘忍的人嗎?”
秦梟嗬嗬一笑“那你剛才手掌裡放的什麼。”
“三血針。”青衣麵不改色,臉都不帶紅的,“那要等三日後才會化為血水,怎麼可能一握手就發作,真是不長腦子。”
說著,還抬起袖子掩了掩嘴,似乎對秦梟很是嫌棄。
仇璞玥……
你聽聽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而且化水時無痛無覺,一瞬間的事罷了。”青衣翻看著指尖,輕飄飄道。
墨寒羽……
“什麼是化水啊?”田淼沒有意識到他們在聊多可怕的事,還傻乎乎地笑著問他。
花無間瞥了他一眼“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
“……哦。”田淼聽話地低下了頭,卻似乎終究有些不甘,撅起了嘴。
花無間也沒理他,乜了眼秦梟,嗤笑一聲“之前就是這個樣子,現在還是這麼一副沒出息的模樣。”
秦梟抿了抿唇,目光暗了下來,沒有說話。
“……對了。”寂靜片刻,墨寒羽打破了這僵冷的氣氛,衝仇璞玥道,“剛才我們遇到了於允皓,一直嚷嚷著讓我們把魔獸還給他……可能之後還會找你們麻煩。”
“……他嗎。”仇璞玥聽到這消息,也是神情複雜,最終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其實……如果你覺得麻煩。”秦梟看仇璞玥糾結的神情,沉默頃刻,道,“可以把他殺了的。”
仇璞玥一愣。
秦梟神情平靜,淡聲道“如果害怕他的同伴發現,就連其一起殺掉就好。”
仇璞玥……
“如果我沒記錯,於允皓是地境。”尹璽晦看看秦梟,有些意外於他的提議,“越境殺太冒險了。”
秦梟瞥了周圍一眼。他們正處河邊草坪,四下無人,隻在遠處有一群四五歲的孩童在河中玩耍。
“血術就可以。”秦梟道,“隻要不被人發現。”
“這麼說來也是……”尹璽晦若有所思,想到什麼又搖了搖頭,“但一次殺三個太冒險了,更何況還有那些魔獸。”
仇璞玥……
所以你是默認要全部殺完嗎?
仇璞玥眼角抽搐,看著麵前這兩個麵色如常聲音平緩討論卻異常冷血的男生,有些懷疑他們到底誰才是縛屍者。
墨寒羽眼神有些複雜。
秦梟明顯對於允皓動了殺心,這顆殺心甚至蔓延到了他的同伴身上。
是因為那句話嗎?
“不是……”仇璞玥弱弱開口,遲疑望著秦梟,“我覺得殺他有些太極端了……而且就算要殺,一個人不就好了嗎?為什麼還要殺他的同伴?”
“當然是為了避免尋仇啊。”秦梟理所應當,“萬一他們關係很好,知道了肯定會尋仇的。”
這……
仇璞玥閉了閉眼,倏然想到那個雪夜。
他還真是一點沒變。
尹璽晦看出她在遲疑,便笑著轉移話題“算了,不說這些了。”
經過裴止行這一插曲,秦梟也沒心思再玩,不一會兒便告辭離去。
秦梟回到旅館,正見秦修雲向他走來。
秦梟一愣“爹——”
“進屋說吧。”秦修雲眼神有些複雜,拍了拍他的肩膀。
剛進房間,秦修雲便布下一道屏障,以防有人偷聽。
“我聽聞……你見到裴止行了?”秦修雲坐在床尾,望著一如既往平淡的秦梟,手指微蜷,似乎有些緊張。
“是。”秦梟提起這個,眼珠一轉,蹙起了眉。
“怎麼了?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果不其然,秦修雲關心問道。
“……沒什麼。”秦梟回過頭,麵露難色,似是有些遲疑。
“有事就說出來。”秦修雲見狀,慢言細語著,半是安撫道。
“就是……”秦梟移過目光,垂下眼簾,“我和他起了衝突……抱歉。”
“這沒什麼。”秦修雲連忙表示,“我聽說了事情的原委,這不怪你。你也是……為我說話。”
“……隻是,我們起衝突的時候,二哥一直在樓上看著,也不知做什麼。”秦梟嘴角輕抿,緩慢瞥了秦修雲一眼。
“秦瑾逸?”秦修雲一怔,皺起了眉,“他就在樓上看著?”
“是啊……不過應該是聽不清吧,畢竟當時街上有些喧囂。”秦梟見狀,嘴角抿出一抹笑,卻為秦瑾逸說話,“他應當是沒看見。”
“他怎麼可能沒看見?!”秦修雲皺緊眉頭,有些不滿,“他好歹也是玄境,那麼大動靜他怎麼會沒注意到。這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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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彆太怪他,畢竟當時他也不好插手。”秦梟收斂笑意,勸道。
“他怎麼會不好插手?他是你哥,當時你和裴止行起了衝突,萬一裴止行動手了呢?他就在樓上看戲?”秦修雲越想越氣,眼神鋒利起來,身上不自覺散發出涼氣,“他怎麼當哥的?!”
秦梟見目的達到,笑了笑,為他說幾句好話“如果我和裴止行真的動手,他也不一定能插進來。”
“能不能是一回事,有沒有這個心去做就是另一回事了。”秦修雲卻不這麼認為,搖了搖頭,“我回頭去找他。”
秦梟聽言,便不再多言。
“不過……你真的想好了嗎?”秦修雲沉默頃刻,目光沉沉看著他,“再怎麼說裴家也是——”
“他們家怎麼樣關我什麼事?”秦梟無奈地閉了閉眼,歎了口氣,“既然你聽說了街上的事,自然也該聽說我們的談話,你難道不能從中聽出我的態度嗎?”
“……不,當然可以。”秦修雲搖了搖頭,垂下眼簾,“我隻是……有些懷疑。”
“懷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