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
一片一片的雪花猶如輕柔的被裹覆蓋在滄桑荒野之上。覆蓋了一切。
上林王府,今日的氣氛極其沉悶。
私底下有人在說王爺的壞話。說什麼王爺已經是命不久矣!將要魂歸青冥。
有人還說王爺是得了什麼怪病,久久不治,疼痛難忍,已經無法忍受。
更有人說,這是王爺自小落下來的暗疾,年歲過長,暗疾就初步顯露端倪。所以才會如此。
這些流言蜚語,曹臣並未處理,也不打算處理。他堵不住所有人的悠悠之口。
此時的臥室之內,隻有寥寥數人。
一位自然是王府的首席幕僚李先生。
一位自然是掌控王府精銳的武狂徒。
還有一位則是與曹臣年幼便舉案齊眉的王妃。
一身白色錦繡內衣的曹臣難言身上的死氣,暮氣,眉宇之間卻是平和。
他將一封書信塞到了李先生的懷裡。聲音有些虛弱的問道。
“這樣呈上上京城,李先生感覺如何?”
照例。李先生打開翻閱。隨後歎息了一聲。
“王爺想的周到。隻不過還是要麻煩王爺,需要給武親王和佛親王那邊,各自書信一封。畢竟八王權勢滔天。太過恐怖了一些。”
曹臣依舊是點頭說道。
“那便如此寫,佛親王曹羅生辰綱於上林郡境內失竊,曹臣百般追尋未果。後武親王遣人尋命格契合之物。上林郡又得而複失。損兵折將。
導致上林郡盜賊橫行,百姓難民比比皆是。妖魔邪祟盤踞。
賊子露出端倪,圖謀生辰綱與命格契合之物。
更是破壞上林王祭典,將上林王陵毀壞,那位公公也落入其手。
而後曹臣追賊途中,亦是死無全屍。”
武狂徒有些擔憂說道。“這麼說,那些大人物會信嗎?”
曹臣嗬嗬一笑。
“狂徒你都說了那些是大人物,大人物嘛。想的肯定很多。腦子裡肯定在想,是不是其他親王出手搞鬼?是不是因為江湖中某個仇敵門派做的手腳。”
“如何清算,也算不到上林郡頭上,畢竟這裡是魏國公認的窮鄉僻壤。而我曹臣,也死在了替他們做事的途中。”
“掌管上林郡的魏國宗室都付出了死無全屍的代價。這封信到了上京城,足以讓聖上出現一絲憐憫之心了。”
“而同樣書信兩封去往兩位王爺府邸,王爺聽聞,也隻會說一句可憐。外加上聖上這一絲憐憫之色。應該足夠了。”
“如果那兩位在想追究,就讓他們就追究好了。王陵那幾個老王八的屍身都已經銷毀。仙緣已經落入清河城隍手中,那位神通廣大,現在關鍵時期。
他們又能分出多少力量來追究這隨意的微末小事?”
李先生忽然說道。
“當今聖上有意縱容八王形成八王割據的朝局,但是朝堂之上的平衡始終掌握在聖上手中。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往小了來說,就是因緣際會。
往大了來說,就是魏國宗室逼迫魏國宗室。
恐怕因為這件事情,可能還會引起一場波動。
到時候上林郡反而不會很重要。我們卻可以安穩幾年了。”
曹臣點了點頭,他和李先生想到一起去了。
李先生繼續補充說道。
“隻是如今,小世子的名字,卻還是有些不妥。”
“蛟龍,蛟龍。的確有些不妥。”曹臣搖了搖頭。“既然如此,就稱呼蛟龍為小名吧。”
“稚奴?”
武狂徒眉宇之間有些不爽。
曹匠,曹臣,曹稚奴?一代比一代卑微!那豈不是越來越回去了?
當真不知道王爺是怎麼想的。
也不知道王府什麼時候才能昂首挺胸的站起來。
李先生倒是點了點頭。認同說道。
“也好。”
曹臣又將目光看向那位一言不發的大夫人。口中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