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倒是苦了你了。日日勞苦。原本你有機會嫁給世家，尊榮萬分，相濡以沫一輩子。卻嫁給了我這個注定早死之人。”
大夫人搖了搖頭，眉宇間滿是平靜。
“這是妾身的選擇，怪不得旁人。”
曹臣輕柔的拉起來大夫人的手拍了拍。
“蛟龍日後就要拜托你了，他還小。與城隍那邊的關係，近些年還需要你來維護。種種外事，自然可以和李先生商量著去做。”
“妾身明白。”
“下去吧，將蛟龍叫進來。”
三人恭敬退下。隨後曹蛟龍腳步有些虛浮的邁入暖房。
暖房之中溫暖如春，曹蛟龍的心頭卻是一片寒意。
他看向倚靠在床頭的那道消瘦身影。
在三天前，這道身影還出入雲層，搏殺邪祟。
氣血猶如烽火，好似狼煙。層層疊疊，令人憧憬至極。
可是隻不過三日，短短的三日，這道身影便如油儘燈枯。已經見不到任何先前的風采。
曹蛟龍上前，跪在床榻前。低頭，眼眶紅腫卻沒有眼淚流出來了。
三日三夜，眼淚都流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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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此時的曹蛟龍並沒有一如往常一樣喊起來父王，隻是像尋常百姓家一樣叫起來了親切的爹爹。
曹臣知道自己的離開對這位羽翼尚未豐滿的孩兒打擊有多重。曹臣也不想將自己死後成為陰差的事情告訴曹蛟龍。
此身即死。因果恩怨儘數成空。他也需要迎來自己的人生了。
屬於自己的人生。
和陽間有太多牽扯，恐怕那位會不喜。
日後或許能夠再相見，在那也是遙遠的未來了。
“我兒，要快快長大。上林王府傳承雖然略有波折，但是結果卻是出乎意料的圓滿。”
“為父期待有一天，我兒能夠勢如破竹，能夠冠上九珠。甚至問鼎天下。”
“爹爹之前和你說的，可曾記下？”
“要記得習武，和你武叔學，要記得學習謀略，和李先生學。”
暖房之中平靜異常。
三人站在房外，或雙眼無神的看著杯中茶盞裡麵綠葉飄浮。
或盯著手中錦繡綢緞，上麵刺繡著一頭張牙舞爪的蛟龍。
或躲在廊下，看著滿天飛雪。
許久之後，一聲悲戚哭聲接連而至。
同一時間，三封書信快馬加鞭趕往上京城中。
此時此刻之後，這座王府迎來了一位新的主人。一位稚子王爺。
上林王曹臣，死於魏國天啟四十二年，年關時節。
風雪相送。
脫離了肉身。曹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靈魂卻沒有往上，而是徑直向下，躲入幽冥。
三千陰兵沉默豎立在一片黑暗中。見到曹臣來此。
一位統領牽來一匹高頭大馬。
馬蹄陣陣響起。穿越數百裡，來到一處尋常廟宇。
見到了那尊泥塑神像。
曹臣卻是單膝下跪，與此同時，三千陰兵同樣跪下。
吼聲如雷。
“微臣曹臣，見過城隍。”
“見過城隍！”
天啟四十二年，大寒。
薑赦得陰兵三千。虎將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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