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長沙郡,一座偏僻縣城的尋常農家小院之中。
一聲柔柔糯糯的聲音突兀響起。
“李大哥,該吃飯了。”
正躺在院子中間的搖椅上,美滋滋曬著太陽的李青蓮笑著應了一聲,看著清秀女子,聲音溫潤。
“你我祖輩乃是世交,雖然我家早年前搬離到了武陵郡,但是你我情分可不要生疏了。小妹。”
麵容俊朗又帶有幾分不羈的李青蓮笑嘻嘻的,讓那個清秀女孩紅了臉。聲音細若蚊蠅。
“知道了,李大哥。”
或許是因為天性作祟,李青蓮笑嘻嘻的說道。
“小妹,這幾日多有叨擾,你不會嫌棄我等煩人了吧。如若有什麼不周的地方,小妹儘管說出來,省的大家都不好做。”
“沒。。。沒有。那兩位客人也很客氣。從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地方,也沒有什麼不周。”
“那就好,那就好。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小妹放心,等錢糧不夠,再管那兩個人要就是了,他們都是妥妥的大戶,有錢人。”
“知道了,李大哥。”
“好了,彆發騷了。吃飯了。”一道沒好氣的聲音從房中傳出。
聲音清冷,一絲一毫的客氣也沒有。
略微清秀的少女揉搓著衣角,輕聲說道。
“那我就去收拾其他東西去了?”
“不一起吃點嗎?”
“不了不了。”女子落荒而逃。
入了屋子,桌子上隻是放著一些尋常飯菜,也沒有什麼大魚大肉。
三個人卻是入鄉隨俗吃了起來,李婉君看著那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略帶一絲嘲諷。
“你這隨時隨地發情的毛病就不能改改?”
李青蓮有些茫然,拿著一顆窩頭,嘴裡麵剛塞了一口,他實在搞不懂,眼前的這位女扮男裝的女子前輩在說什麼?
自己。。。什麼時候發情了?
莫名其妙的一口黑鍋就扣在了自己頭上了?
天大的冤枉啊。
當下就要反駁,卻被李婉君眼神一瞥,那快要站起來的身子立馬坐了下去。乖巧無比。
“前輩說的是,青蓮一定改。”
李婉君沒有動桌子上的飯菜,到了金剛境界,已經可以短暫的時間內辟穀。
隻是戰前需要將氣血補充好就可以了。
少吃一頓,沒什麼大礙。
她喝了口黃酒,看著胡吃海喝,明顯已經振作過來的趙千秋微微點頭。心中有些歡喜。繼續說道。
“我們隻會在這裡停留短短幾日,你自己留好尾巴,這位姑娘是個好人,你這種混賬東西彆禍害這小姑娘了。”
“這幾日鄰居的那位樵夫頻頻沮喪,想來是你的無心舉動。差點就要破壞了一份姻緣。”
“良家少女,經受不起波折,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就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
“如果心中仍然有所歉意,大不了離開之前,多拿金子換一些銅錢留下。算是給這位女子的嫁妝。”
李青蓮沉默許久。隨後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青蓮明白。”
趙千秋則是有些疑惑問道。
“為什麼要換成銅錢?又重又不好花,我這裡還有好些銀票呢。給她一千兩怎麼樣?”
李婉君嗬嗬一笑,沒有說話。
那李青蓮倒像是被戳中了痛處一樣,臉色有些憂傷,似乎想起來什麼往事。
開口說道。
“鄉下女子哪裡見過什麼銀票,先不說她敢不敢收,即便是收了,去錢莊怕是又要恒生波折。一眼看去就是良家百姓手中哪裡來的那麼大銀票?
銀票被吞了還是好事,萬一有人一不做二不休將她殺了。尋常百姓,又去哪裡去說理?”
李婉君微微點頭。“是這個理。懷璧其罪。”
趙千秋歎息說道。
“太窮不行,太有錢也不行,炫富不行,哭窮也不行。這該如何是好?”
李婉君哈哈一笑。李青蓮無奈說道。
“自己心中有個度就好了。恰好符合自己身份,又不至於被人惦記。”
“就例如行走江湖,大多數都是穿勁袍灰衣,方便耐臟。少有豔麗服裝。
趙姑娘所想的話本中的少年英雄白衣如雪這種存在,怕是不常見。”
“眼下不就是有一個嗎?”趙千秋的眼神眼巴巴的看著李婉君。有些不服氣的反駁。
李青蓮倒是沒了脾氣,舉手投降。
“葉。。。葉前輩自然不在此列。到了他這種層次的存在,彆說白衣,哪怕是不穿。。。。。”
又感覺到了殺氣,李青蓮連忙打住話頭。
屋內沉默了下來。
食不言寢不語。用過飯之後,李婉君看四下無人,卻是問道。
“武侯近幾日休息的如何?”
“狀況一般,畢竟武侯是香火神靈,離開了自己的地盤。好似乾涸遊魚。人間顯聖是做不到了。但是問詢一些事情,武侯還是很願意說的。”
李婉君點了點頭,隨後直截了當的問道。
“武侯所說的三公山,在長沙郡何處?那仙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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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君沒想到,這位注定是自己以後同僚的諸葛武陵與三公山有著脫不乾的關係。
難道陰天子,自己那位城隍老爺,當初含怒出手,就是為了諸葛武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