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拿過來我看看。”
林九上前幾步,接過秋生遞過來的其中一個稻草人。
看清全貌的瞬間,一股怒意和後怕在林九眼底深處輪流翻湧滾動,麵上卻是不顯。
原來,秋生遞過來的,是寫著靜之名字的小稻草人。
它的四肢皆紮著幾根小針,兩肩之間,有一根較粗的木簽子直接貫穿小人,穿透到它身後的黃色符紙裡。
那小人頭上還有一絲白光浮現,林九定睛一看,這不是靜之的頭發嗎?
怎麼會被幕後之人拿到了?
他立刻拿了秋生手上的幾個稻草人一一檢查。
果然,上頭或多或少,都有他們貼身的東西,或者毛發。
就在這時,文才興高采烈的捧著一個疊成三角形的鈔票伸到林九麵前,“師父,那人還掉了錢,被我給撿到了,我的運氣沒你說的那麼差嘛。”
林九快給他氣笑了,他有些忌憚地看了那三角形的紙幣一眼,目含警告說:
“平時我跟你們交代的,看來你們是一點都沒聽進去,天上會掉餡餅嗎?”
他深呼吸一口氣,冷靜一下情緒,“借命錢你也敢要,還不丟掉?!”
文才被林九一聲急喝嚇得一陣手抖,那三角形的紙幣差點掉在地上,他手足無措的捧著錢,朝秋生看了一眼。
秋生連連後退,瘋狂擺手拒絕,“彆給我啊,我還沒娶老婆呢,還想多活幾年。”
“這,這怎麼辦啊?”文才連聲音都在抖,他一下子被林九的話嚇得六神無主,隻能又回頭對上林九的冷臉,問:
“師,師父,丟,丟哪裡?”
林九:“哪裡撿回來的,就丟回哪裡。”
他想了想,又朝已經狂奔到門口的文才喊:
“丟完馬上沐浴更衣,好好給祖師爺上個香!”
文才快速哦了一聲,捧著猶如燙手山芋的紙幣就朝院子外頭奔去。
“阿九,那這些稻草人又要怎麼處理?”
“把針拔了,然後燒掉,秋生,你來處理。”
秋生點點頭,蹲下來剛想拔針,林九突然製止,“等等。”
他懷揣著一絲警惕,拿起一個稻草人細看。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背後之人,既然都能煉製傀儡借刀殺人,怎麼會想不到他會挖出這些東西呢。
剛剛文才拿到的東西,也是對他的一個試探吧。
此時,他看著眼前的稻草人,那如發絲細的針上,泛著的一點綠光,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誰這麼恨他們,非要置他們於死地呢?
林九問:“你剛有被針紮到過嗎?”
“沒有。”秋生搖頭,他湊近看了一眼,“師父,有毒啊?”
“不管是不是毒,千萬彆被紮到。”
都發綠了,不是毒,就是蠱。
不管哪一種,能彆碰就彆碰。
林九思索了一下,趕緊提點一下好奇心重的秋生,“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帶上手套再拔。”
“對了,拔完以後,把手套一起燒了,多洗兩遍手。”他補充道。
秋生:“為什麼啊?”
“問那麼多乾什麼,趕緊的。”
秋生有些委屈地看了林九一眼,心裡吐槽道:
不給飯吃,撅一天地了,還叫他做這做那,還不讓問!
他還以為師父有了心上人後,會變溫柔一點呢,這不還是老樣子嘛。
…
林九當他師父這麼久,他撅個屁股,林九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
他睨了秋生一眼,“還不快去?飯都要涼了。”
“師父,你給我們留飯了?”秋生轉悲為喜,一雙多情的桃花眼瞬間亮了起來。
靜之:“當然啊,你師父難不成真會餓死你們啊,他就是嘴硬而已,快去吧。”
“那是!”秋生一撩短短的劉海,樂顛顛地跑去工具房找手套了。
靜之那直白的話,一下就戳破林九隱晦的心思,讓他不禁覺得有些丟臉。
“靜之…”走近幾步,剛想一腳踩上亭裡,卻又看到自己手上和身上沾到的一點泥土,他又退了回去。
淨了手,又撣乾淨沾上泥的衣角,這才回到飯桌前。
“阿九,難怪我覺得最近手腳不是很協調呢,洗個澡怎麼也不至於摔倒,拔了針,燒了它,我們是不是都能回到以前的樣子了?”
“是這樣沒錯。”林九有些食不下咽,他轉頭看著秋生戴好手套撅著腚在那兒拔針,愁眉依舊不展,“不過,這術法一破,背後之人肯定第一時間就會察覺到。”
“也就是說,他還會再對我們出手?”
“不管會不會,都要隨時保持警惕。”
“秋生,你跟你姑媽說下,接下來一段日子都住義莊,就彆來來回回跑了。”
秋生應了聲哦,手拿符紙一揚,火光頓起。
看著地上的稻草人一點一點在火光中燃儘,林九這才轉回頭,一臉嚴肅對靜之說:
“接下來,能少出去就少出去,你修煉的事兒,也該提上日程了。”
靜之一臉正經:“行,你讓我進你房間修煉,最好能坐在你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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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九臉上嚴肅的表情差點繃不住,“……為什麼?”
靜之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兩手一攤:
“呆在你身邊修煉速度快呀,所以我一開始遇見你的時候,不是去你房間修煉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