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那個姓彭的這麼飛揚跋扈,不是好作,怎麼樣,被我說著了吧,這不就讓警察給盯上了麼?對了……”像是想起了什麼,秦總身子一歪,把二郎腿換了個方向架好,眼睛又朝傅紹言的方向看了過來,“知道他這回犯的是什麼事嗎?出經濟問題了?”
“聽說是……”傅紹言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好像還有點彆的什麼事。具體我就不清楚了。”
傅紹言的話引起了秦總的玩味,中年發福的男人放下杯子,一隻手來來回回摸著下巴,像是在咂摸傅紹言這話背後的意思。
“彆的事?彆不是這小子背人命了吧?”
半開玩笑說出來的話立刻引起了秦總旁邊那個男人的不適,看坐姿就知道是對秦總有事相求的人乾笑一下,嘖著舌頭說了句能嗎。
“人命官司,不是開玩笑,秦總,這話咱可不能亂說啊。”
麵對同伴的反駁,秦總不高興地翻了個白眼,“你知道什麼,老子這不是揣測,是基於事實基礎上的合理推論。你知道嗎,就上次我倆在這裡碰見的時候,我不是不忿他遲了到也要占著屋子嗎?當時我就覺得這屋子裡哪裡怪怪的,現在想想,真有點像血味!對了!”
秦總越說越入戲,一番推斷過後直接拍著沙發坐了起來,“還有,打從那天起他就再沒來過這,更沒和我搶過這個包房,為什麼?你不覺得這裡頭一定有問題嗎?”
隨著秦總越拔越高的音量,他的同伴也被他說得身上毛毛的,四周看了一圈,座位也不敢坐了,直接學著秦總的樣子站起了身,聲音更是顫抖的說道“秦總,你的意思不會是說那條人命就是在這屋子裡出的吧?”
隨著同伴的這一聲,已經想到這的秦總再不裝了,直接啊的一聲,尖叫著衝出了屋子,緊隨其後的是那兩個女的,隨著一陣高跟鞋噠噠地跑過去,整個房間隻有屏幕上靜了音的歌手在那兒自顧自地搖擺著身體。
燈光照在剩下幾個人的臉上,呂小嚴直接傻了眼,半天才結巴著開口問道“他們說的不會是真的吧?彭友旭真的會在這個屋子裡……”
“保不齊。你沒聽他說麼,那天除了彭友旭和馬馳以外,這屋子裡還有第三個人在。”傅紹言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調出裡麵的手電功能開始在房間裡做起了檢查。
就這麼過去了兩三分鐘,呂小嚴也不確定他是不是找著了什麼東西,就聽見身後那扇本來閉著的房門忽然被人用很大的力氣推開了。
隨著門板撞擊在隔音牆上發出的一聲悶響,早已經手足無措的呂小嚴就看見一個珠光寶氣的胖女人雙手掐腰站在了門旁。
他再一看胖女人身後那幾個凶神惡煞保鏢模樣的人,心就顫得更厲害了,心說這不完了嗎?跑人家店裡來瞎白話,一頓打肯定是少不了的了,咋辦咋辦啊?
呂小嚴嚇得心裡打顫,卻沒忘了自己這個時候身為男人該有的擔當。哪怕自己都在打著哆嗦,他還是撞著膽子橫跨一步,擋在了邢霏前頭。
不就一頓打嗎?衝他來就是了……
就在呂小嚴為自己這種英勇無畏的精神自我感動的時候,一件完全超出他預期的事情發生了,站在她身後的邢霏在這種情況下,非但沒有因為自己的行為感動,居然還把她推了出去。
這什麼情況啊?
直接懵站在那兒的呂小嚴看看邢霏,又看看眼神陰鬱的胖女人,不明所以,隻能依靠著僅存的聽力聽著胖女人指著他說“就是這小子跑我店裡來冒充造謠的?”
什麼叫這小子啊,冒充的又不光他一個?他不懂地回頭看傅紹言他們,這一看算是徹底懂了什麼是人心險惡了,那個姓傅的,不光沒被胖女人針對,還幫著後進來的幾個人一起把人“製服”住,並且還使勁兒地把他搡出了房間。
在經過胖女人身邊的時候,胳膊手都沒法子動彈的呂小嚴居然還聽見姓傅的變了副腔調在那兒說了句“老板娘,我們這就把這小子弄走”。
聽聽,聽聽,光是那熟稔的口氣,說他沒給自己喬裝出一個完整的身份他都不信。
呂小嚴恨呐,可此時此刻,他又不能說什麼,最終,在一群大力士的推搡下,他被丟到了酒吧的大門外。
街上,夜風冷冷地吹,呂小嚴的心也變得拔涼拔涼。
呂小嚴的暴露其實一早就在傅紹言的預料之中,他就是故意甩鍋的。
走在從大門往酒吧深處折返的路上,傅紹言和邢霏走在隊伍最尾,聽著前頭的胖姐在那兒小聲說著剛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