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侯侯三瞅著孔二狗的時候,嚇得眼皮子都在抽搐。
眼前的孔二狗,身後跟著四個人,帶上他是五個人,一人騎著一輛自行車。
身後那四人,張少武瞟了兩眼,就知道是練家子,心狠手辣的那種。
“狗哥。”張少武緩緩走到孔二狗跟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狗哥,您身後都是能人啊,還用得著我與寶山,這種小角色,跟著您狐假虎威。”
孔二狗滿麵春風,拿下臉上的墨鏡,“少武,你一個人能撂倒周玉文的小跟班那泰,你絕對不是小角色。”
“上車!根據可靠消息,周玉文帶著兩個人,已經從什刹海來鼓樓了。”
張少武擺擺手,“狗哥!鼓樓離這兒還不算遠,我喜歡走著去。”
孔二狗眼神低垂,琢磨著,點頭說道。
“嘚!那我們先走一步,在鼓樓等你。”
張少武緩緩點頭,眼瞅著孔二狗帶身後四人,出了胡同口,朝著鼓樓的方向騎去。
“少武,讓孔二狗騎自行車帶著咱們多好。”破爛侯雙手攏在破棉襖袖裡。
“街麵上的人,要是都知道孔二狗罩著咱們,那以後咱們倒票的生意,不是好乾了嘛。”
“侯三。”張少武雙手插在褲兜裡,嘴角帶笑。
“你是不是,特想跟著孔二狗混。”
“你要是想跟孔二狗,我一句話,肯定讓你跟著孔二狗,吃香喝辣。”
破爛候猥瑣的訕笑,“我就是想借孔二狗的名頭,嚇唬街麵上那幫兔崽子嘛。”
張少武也不想跟破爛侯廢話,他知道這老孫子是什麼人。
以前,破爛侯在南鑼鼓巷,靠過一個老炮兒叫青眼虎,大號叫孫兆虎,還有個外號叫虎頭。
“青眼虎”孫兆虎算是南鑼鼓巷這一片,數得著的狠人。
可就是這一挑的狠人,栽在破爛侯的身上。
當年的破爛侯,靠著孫兆虎在東城這一片,倒票倒鹽還倒點古玩字畫什麼的。
後來遇上大清掃,派出所將孫兆虎這幫人,一網打儘。
進去的這幫人,嘴都很硬,也講義氣。
可他們沒想到,破爛侯這老孫子,為了“坦白從寬,回家過年。”
六張紙的口供上,老炮兒孫兆虎的名字,出現一百零七次。
孫兆虎知道這件事兒以後,仰天長歎。
“他媽的,侯三!口供十二頁,頁頁有爺名。”
這事兒過去五年了,孫兆虎還在苦窯關著呢。
後來破爛侯沒少挨揍,實在活不起,拉攏了張少武、白寶山、李軍、曹陽,這幾個虎頭小子。
年輕人下手狠,沒輕沒重,也讓破爛侯侯三猖狂大半年。
張少武與白寶山晃晃悠悠,走到鼓樓,大老遠看見孔二狗,站在鼓樓的樓底下。
孔二狗看見張少武,招手示意,指了指鼓樓後麵的一間茶館。
張少武點頭,跟在孔二狗的身後,進了鼓樓的一家國營茶館。
那茶館的名字叫瑞鶴茶樓,據說是段祺瑞的家產,在民國的時候,是四大茶樓之一。
後來,瑞鶴茶樓成了國營茶館,人也不少。
白寶山跟著進去,破爛侯雙手操在棉袖裡,找了個犄角旮旯,蹲著抽煙。
“來一壺高的。”孔二狗招呼了一聲茶樓經理。
要說孔二狗,在鼓樓這一片,真算的上一號人物。
他算是一個掮客,在鼓樓是承上啟下的人物。
“孔老板。”
茶樓的二樓探出一腦袋,張少武抬頭一看,是個五十出頭的男人,梳著大背頭,很有派頭。
“喲!周哥,咱們進屋聊著。”孔二狗瞅著周玉文,快走幾步登樓梯,上前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