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
幾人從後海回來,張少武與白寶山又在街麵上,找了家國營餃子館,吃完才回家。
張少武剛走到前院的時候,就見自己的自行車,紮在家門口。
他知道,這是李梟送回來的。
張少武掀開門簾進屋,看著老媽拿著襪子撐子,坐在炕上補襪子。
他算著日子,從兜裡拿出二十塊錢,走到張母跟前。
“媽,我發工資了。”
“這二十塊錢,您拿著貼補家用。”
張母聞言抬起頭,鼻子一酸,手上接過錢,用衣袖揉著眼眶。
“媽存著,以後給你娶媳婦兒使兒。”
“您該花就花,等我發了布票,您去做兩身新衣裳。”張少武說著話,準備進屋。
“不不不!這錢媽就得留著,以後花錢的地兒多著呢。”張母將錢剛塞進棉襖口袋。
就在這時,張父跟傻柱一塊進了屋。
“爸,您跟柱子哥,怎麼一塊回來了。”?
傻柱臉上堆笑,扯著張少武的胳膊,就往外走。
“叔,嬸。”
“我找少武有點事兒,他一會兒就回來。”
那傻柱連拉帶拽的,扯著張少武的胳膊,走到屋門外。
“柱子哥,你不會又想幫賈東旭吧。”?
張少武站在原地,就聽傻柱歎了一口氣。
“我··我真沒臉求你,真的沒臉。”
“可秦淮茹往我跟前一跪,我耳根子又軟了。”
“您就看在我的麵子上,不管她說什麼,您甭理她不就完了。”
張少武瞅著傻柱的樣子,心裡一想。
你哪是耳根子軟了,分明是哪兒他媽又硬了。
可既然她秦淮茹,還想跟自己玩心眼兒,就看看她出什麼招。
在這個沒手機沒電腦的時代,就當逗悶子了。
傻柱拽著張少武的胳膊,一直走到中院的北屋門口。
他掀開門簾,就見秦淮茹紅著眼,那副可憐相真有水準。
要不是知道她的本性,張少武都覺得秦淮茹,淒慘到他心眼裡了。
“少武,我從廠裡,帶回來的肉菜。”傻柱說著,手上張羅,讓張少武坐在馬紮上。
“那花生米,是人家秦淮茹,用私房錢買的。”
張少武拿著筷子,夾了一口花生米,送進嘴裡,眼皮子耷拉著。
“淮茹嫂子,您要是因為賈東旭的事兒,真彆張嘴。”
“今兒,您跟賈大媽去軋鋼廠,也親眼看見了。”
“要不是,你們在軋鋼廠門口鬨這一出,那賈東旭真有可能,不會被送進去。”
“不是東旭,是棒梗。”秦淮茹急聲說著,淒慘的小模樣,僵在臉上。
“我知道,東旭這事兒,是我婆婆犯糊塗,她一回來,都想上吊了。”
“可棒梗年紀還小,就算是犯法了,是不是也得從寬處理。”
張少武又夾了一粒花生米,再次送進嘴裡。
“淮茹嫂子,這兒沒外人,我就直說了吧。”
“棒梗年紀是小,可你知道,他偷的是什麼嗎。”?
“軋鋼廠特級保密的精密銅件兒,那是用在軍工上的東西。”
秦淮茹被張少武這句話,嚇得俏臉沒半點血色。
要說她秦淮茹,最在乎的莫過於棒梗,那是她的心頭肉。
傻柱看秦淮茹失神,又想著她答應自己,給他說媒的事兒。
“少武!你說···棒梗就是個小孩子,沒彆的法子。”?
“有啊。”張少武抬聲喊了一嗓子。
這倆字直擊秦淮茹的心靈,讓她心頭一顫,猛地站起來,糧袋子都顫悠悠的。
“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