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三十斤糧票,換兩根十幾年的山參,還有十幾斤的鹿茸。
這買賣怎麼算,張少武都不覺得虧。
張少武兜裡的全國糧票都給了把頭劉三春,最後是人家劉三春付給賣參人的糧票。
當張少武想著把三十斤糧票,折算成錢還他的時候,就見劉三春擺著手。
“彆扯淡了,你是打我臉是不?”
“今兒,你能在倉庫裡,幫我收拾大眼鳳那個癟犢子,我心裡都感激的不行。”
“再說了,咱倆是誰啊!咱倆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關係杠杠的。”
“再再再說了,三十斤糧票那是個屁啊。”
倆人再次回到棉紡廠的宿舍樓,劉三春又燉了一鍋殺豬菜,好吃好喝的招待他。
今兒,張少武的收獲匪淺,不但買了不少的東北乾貨,還交了個不錯的東北哥們兒。
劉三春在吃飯的前頭,還叫了四五位當地的“場麵人”當地陪,都算長春南城一片有頭有臉的人物。
其中有個人,是長春紡織廠的副廠長孫治國,算是這裡麵最有實力的一個人。
等到所有人,喝的栽栽愣愣,五迷三道的時候,張少武卻發現副廠長孫治國,滴酒不沾。
當然,也沒人敢灌他酒,這幫人幾乎都指著他吃飯。
東北的殺豬菜確實地道,裡麵燉的豬血酸菜,讓張少武吃的很舒坦。
用東北話來講,就是“味兒老嗶了”。
吃罷飯之後,把頭劉三春喝的七十度燒刀子,躺在炕上不省人事。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有些人睡在他家裡,也就不走了。
棉紡廠副廠長孫治國跟張少武,一前一後從屋裡走了出來,倆人隨意的跟彆人擺手寒暄,也就往司大林街上走去。
這是長春的主乾道之一,街麵上的路燈,不算太亮,燈泡倒是不小。
“我聽劉三春叫你張無忌,這不是你的本名吧。”孫治國跟他並著肩頭,踩著剛下的雪。
“不是!我這次來長春,是被單位外派執行押運任務的。”張少武並沒在他的跟前,玩心眼兒。
一個能在一群酒蒙子的圈子,獨善其身的副廠長,不會是個蠢人。
“你是四九城人吧?聽你的口音,我就能猜出來。”孫治國呼著哈氣,又繼續問道。
“你是四九城哪個單位的?怎麼還能跟劉三春混在一塊。”
張少武手裡提著剛收的鹿茸,沉默了一會兒,隨即說道。
“紅星軋鋼廠,這就是我的工作單位。”
“我跟劉三春認識,純屬歪打正著,今兒也是頭一天坐在一塊喝酒。”
“哦。”孫治國點著頭,“紅星軋鋼廠,四九城的萬人大廠,還是老牌工業區。”
“以後,你要是在長春遇上棘手的事兒,直接來棉紡廠找我,咱倆也算朋友了嘛。”
“孫廠長,那我算是高攀了。”張少武故作客氣的說著。
倆人走到司大林大街的人民廣場,就見不遠處的廣場上,還有鬼市。
“這地兒在長春叫瞎子攤兒,以前還有盜墓的在這兒賣墓裡的文物,不過都是假東西的多。”孫治國解釋著。
張少武臉上帶笑,淡聲應道“天底下的東西,九成九都是假貨,我去逛逛醒醒酒。”
孫治國聽他這麼說,也接過話茬說道“那我也去醒醒酒。”
張少武知道,這位長春棉紡廠的三把手,肯定有結交他的心思。
倆人走到瞎子攤的跟前,還真是摸黑擺攤,眼力勁兒不好的,真容易上當受騙。
瞎子市賣的東西,都是罐子椅子,梳子桌子,賣什麼的都有。
鍋碗瓢盆,簸箕漏鬥。
要說是老物件兒,可能最多到民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