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鑼鼓巷的喇叭營。
張少武從院裡出來,騎著自行車先去軋鋼廠,調用一輛保衛科的公務車,在沒人的地方,又將空間裡的東北特產,拿出五分之一。
他知道,在六十年代做生意,不敢太高調,哪怕喇叭營的鴿子市,在自己的控製之中,也得謹慎。
現如今,他們在喇叭營裡倒票再賣點雞蛋小米的,都是偷偷摸摸的賣。
何況,是七八百斤的東北乾貨跟乾果,張少武必須讓自己把握好做生意的節奏,不敢將空間裡的東北特產都放出來。
哪怕是五分之一的物資,對整個鴿子市的衝擊,就不會太小。
現在,他手裡有了這麼多的物資,賺錢肯定能好好賺一筆。
可有命掙錢,也得有命花,投機倒把在六十年代,實打實的重罪。
張少武將大吉普開到喇叭營,就見破爛侯前幾天剛換的新棉襖,又變得烏漆嘛黑,埋汰的不行。
“喲!少武哥,今兒你咋有空來了呢。”破爛侯站起來,又在麵前的火盆裡,添了一把柴火。
“三舅,知道享福了,這火盆總算是點上了。”張少武伸手放在火盆上。
在喇叭營賃房裡,聽著動靜的白寶山幾人,都從屋裡走出來。
那盜門的師爺白與“九歲公”王耀祖,也緊跟著走出,就見師爺白身上的新棉襖,看著特眼熟。
“嘿!白師爺,您來四九城,第一件事就欺負我三舅啊。”張少武上下打量起師爺白。
那師爺白撣著棉袖上的花生粕,醜臉嘴角一咧,“你問他,這可不是我搶的,也不是我偷的。”
那破爛侯瞅見師爺白,眼皮子就跳,“對對對!少武哥,這是人家贏我的。”
師爺白一臉得意的笑著,卻見張少武伸手就將他穿的新棉襖,給扒了下來。
那身後盜門的九歲公王耀宗,兩根狸貓指並起,卻聽張少武說道。
“在我這兒,就得守我的規矩,我這兒沒有兄弟之間的打賭,更沒有相互耍手段。”
“你們倆從東北過來,我給你們找活路,可你們不能在我的地盤上,欺負我的人。”
破爛侯被張少武這幾句話,感動的一塌糊塗,用舊棉襖袖子,擦著鼻涕。
師爺白知道,這老孫子純純惡心人呢!
張少武將新棉襖披在破爛侯的身上,又盯著九歲公王耀宗說道,“收起你的手指頭,我以後要是再看見你,對我動了怒,我掰斷你的狸貓指,打斷你的腿,讓你趴在大街上,給我要飯去。”
“耀宗,聽你大哥的話。”師爺白朗聲說著。
就見王耀宗將左手的狸貓指,收了起來,嘴裡哼哼唧唧的說了一個字。
“嗯。”!!!
張少武一眼看穿王耀宗的心思,抬聲說道“甭覺得自個兒委屈,這是四九城,不是關外。”
“哪一天,你要是闖下了禍,是真會要命的。”
九歲公王耀宗跟悶葫蘆似的,也不說話,可臉上的倔意,還是出賣了他。
“少武,這小孩子不懂事,您以後多擔待。”師爺白賠著笑。
張少武將那舊棉襖扔給師爺白,又將新棉襖給破爛侯穿上。
他又往喇叭營的鴿子市裡,轉悠一圈,因為今兒下雪,擺攤的小商販,隻有五十多攤兒。
等一夥人又回到賃房的時候,張少武掀開公務車的車門,“卸車。”
白寶山幾人也不管袋子裡,裝的是什麼,一個勁兒的往屋子裡搬。
等搬完之後,幾人將袋子解開,就見白寶山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