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晉安三人一路慢行,欣賞林間美景,也是在等著前麵的人走遠去,否則在這條狹窄的道路之中太擠了。
後麵很快傳來了腳步聲,是自徐晉安等人的第二批船客,不過人數不多,隻有七八人,其中一人是方才下船的灰袍書生。
灰袍書生下了船,看著眼前景色,當即從後麵書箱之中拿出了筆墨紙硯,一邊走,一邊磨硯,眼中透露著興奮之色。
很快他便磨好了硯,竟是一邊走一邊走紙上寫著什麼。
這一舉動引得其他下船的船客側目,看來是個書生。
不過這些船客也隻是看一眼便繼續行走了,他們的目標是神桂。
“是剛才那假裝看書的書生。”小乞丐看到了灰袍書生,當即說道。
灰袍書生聽到聲音,向前看去便看到了徐晉安一行三人,臉又紅了一些,忙低下頭,走的更慢了。
小乞丐看到灰袍這模樣,頓覺好笑,但是一轉身卻看到徐晉安與曲誌學已經走遠,當即又小跑跟了上去。
後麵的灰袍書生抬頭看了一眼,看到徐晉安等人走遠以後,鬆了一口氣,隨後繼續專注於筆下文章。
前麵,那三四人早已經走遠了,徐晉安與曲誌學便加快了腳步。
大約半個時辰,道路兩旁的桂樹越來越高大茂密,遮住了天空。
徐晉安看向前麵,看到了許多人,有方才與他們同一批乘船的人,也有許多很早便來的各色各樣的人,魚龍混雜。
走出了小道,沒了兩側桂樹的遮擋,徐晉安的前方是一片開闊的土地,地上滿是桂樹的落葉,雜亂無章地鋪了厚厚一層。
上百人圍著一棵巨大的樹乾,隻從一個角度去看,粗便有數丈,再抬頭看,是一棵高達二十丈的桂樹,枝葉繁茂,枝乾向周圍延伸出去,至少有十多丈,遮天蔽日,仍舊是看不見天空。
“這邊是鄱陽湖的神桂,鄱陽湖的仲長茵便是於此獲得賜福。”曲誌學對徐晉安道。
此刻神桂底下聚集了百來號人,有文人墨客眼含讚歎,出口便是一篇文章詩句,想要引得神桂開花,求得神桂的賜福。
此事有先例,那楚國的大詩人泉正據說遊曆大逾之時,便來過此地,見神桂神異,當場便口吐文字,誦寫了一臉文章,引得神桂開出一朵桂花。
泉正雖未書寫記下此文章,卻有旁人記下並抄了下來,現仍掛在市集的沁山酒樓之中。
又有許多江湖修士看著眼前神桂,希望能得到賜福,但是時間一點點過去,有的江湖修士自知無望得到賜福,轉身離去。
但也有的人過於執著,即便待了一刻鐘,兩刻鐘,半個時辰……仍舊在神桂底下,或站著,或坐著。
據說有幾人已經在桂樹底下待了好幾年,除了吃飯喝酒以外,其他時間都會待在神桂底下。
徐晉安還看到了許多宗門修士,有之前見過的赤霄宗修士,還有兌澤宗的蕭陽羽,還有那三個身著淡青色長袍的四境修士。
除了這三個宗門以外,還有兩個宗門,一個是劍修宗門,一個是煉氣士宗門。
一共五個宗門。
不知是徐晉安看錯了還是怎的,徐晉安覺得另外四個宗門好像有些忌憚那三個身著淡青色長袍的修士。
“三位可是水境山的師兄師姐?”蕭陽明忽然笑著上去與那三個身著淡青色長袍修士攀談。
水境山?
聽到這話,在場的文人墨客以及江湖修士心中都是一驚。
水鏡山,溪寧州的一流宗門。
眾所周知,大逾七十六個宗門,一流宗門隻有十一個,與大逾州的數量相當,而每個州,剛好有一個一流宗門。
欽州是鄱陽宮,溪寧州是水鏡山。
水鏡山的修士,兩男一女,其中女子也是頗為和善,笑著回答道“正是。”
另外兩個男子看著蕭陽羽,沒理會,而是對那女子開口道“鞏聽師妹,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