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倆用石塊兒堵起一條壁壘,過會兒那群呆頭呆腦的鱒魚,會驚急的在下麵亂撞。為了使魚在被捉到的時候不受傷害,我和蘆雅又繞到那群鱒魚的上遊,再找一個狹窄的溪口,也碼上石壘,擋住它們溯源的去路。
現在這些溪水裡的鱒魚,隻能在短小的溪段來回逃竄,我隻要舉起編好的木筐,就可以輕鬆扣住它們。捕捉開始了,蘆雅光著筆直白嫩的小腿站在溪水裡,她手拿細長的樹枝,左右哄趕魚群。
鱒魚群這時才發現我倆的存在,它們忙甩開肥厚的尾巴,順著溪流向後跑。而我,早在這群傻乎乎的家夥前麵,等著它們過來落網。
木筐猛扣下去,三隻笨重的鱒魚被我捕到,另外十多隻,在我胯下竄過,滑溜的魚身磨得我腳踝發癢。蘆雅見我扣到了魚,忙高興的跑過來,蹲在木筐跟前向裡張望,一雙好奇的大眼睛,在我麵前不停的眨著。
我告訴蘆雅按住木筐,彆讓鱒魚逃掉。然後,我便在溪邊挖出一個小泥坑,把捕到的魚先放在裡麵。
由於鱒魚的表皮很滑膩,我必須雙手捏住它的魚鰓和尾巴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放進旁邊的小坑。其餘受驚的鱒魚,正在下遊石壘處紮著堆兒,蘆雅又高興著去哄趕,我還是站在溪段中間,舉著木筐隨時扣住驚慌遊過的鱒魚。
來回反複幾次,二十多條溯源的鱒魚全被我們捕捉了,它們睜著驚恐黑亮的魚眼,擠在挖好的小坑裡吐著白沫,那青灰色的尾巴,不斷攪動著渾濁的泥水看見我和蘆雅靠近,有幾條還爆發力似的甩打尾巴想逃走,但卻拱得嘴巴裡都是泥。
瞧著豐厚的收獲,蘆雅比我還興奮。“這麼多魚,怎麼帶回到洞口坑潭裡?”她的這個問題卻是我疏忽的,我一時也沒了主意。
“那你來想個辦法。”蘆雅聽完我的話,她一隻小手放在撅起的小嘴兒上,開始了思考。
這個天真的小丫頭,哪裡有野外生存的經驗,所以她想了半天還沒個注意,最後歎了口氣:“唉!”失望地看著我。
我說:“用蒿草墊在筐底,把鱒魚都放進來,再用澆濕的蒿草蓋在上麵,這樣等我們回到洞口時,鱒魚也不會乾死。
聽我說完,蘆雅高興地拍手跳起來,她開始自然流露出十三歲少女的天真,和當初那個雨夜去我閣樓的女孩判若兩人。
按照我說的方法,我倆把鱒魚裝進木筐,開始返回山洞。
蘆雅在我前麵調皮的走著,她手裡搖晃著剛才趕魚的木條,粉嫩的腳丫不時在溪中踢起水花。不難看出,這丫頭還一副剛才捉魚的興奮勁兒。
我抱著裝有鱒魚的木筐,跟在她後麵,看著她狹長的脊背,高挑的身段。她比伊涼小三歲,胸脯和屁股遠沒有伊涼的成熟飽滿,但蘆雅的個兒頭卻直逼伊涼,已長得很高。
我問蘆雅:“你會唱歌嗎?”她突然放慢了走路的速度,說:“會,但是不給你聽。”
我問蘆雅為什麼不唱給我聽。蘆雅說:“是唱給情郎的歌兒,我媽媽教會我的。”
原來她的天真裡還掩藏著少女的羞怯,她提到了她的媽媽,這讓我想起了小鎮,想起以前的小酒館,想起裁縫店裡那個豐滿的女人,也想起燒殺村子的惡徒。
我對蘆雅說:“你唱吧,就把我當作你的情郎。”蘆雅停住腳步,回頭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慢吞吞的說:“你是伊涼的情郎,要她唱給你聽。”
看到她突然變得拘謹,一定是回憶起家鄉的事情,回憶起苦難的母親和自己的身世。
“那我是你什麼人?”我突然嚴肅地問到。她有點不知所措,我仿佛又看到她過去的影子,那個在我閣樓瑟縮的女孩。
“你是主人,我媽媽把我給了你。”她以為自己剛才的活潑惹怒了我,就開始有了點慌亂。我繼續和她說:“主人?我要是現在讓你脫光衣服跟我睡覺呢?”蘆雅頭垂得更低,她的身體有些瑟瑟發顫。
“說話。”我稍帶力氣的問他。“我,我,我會很怕。”她聲音有些沙啞。“怕也要睡,現在就睡,快脫。”我又重複了一句。
蘆雅慢慢抬起哆嗦的手,放到領口踟躕著解扣子,淚水在她大眼睛裡開始打圈圈,那長長的睫毛撲朔著。
“傻丫頭,鱒魚要是乾死,咱們就白忙乎了,快走吧。”說完,我抱著木筐先走了起來。等蘆雅緩過神兒,我已經走了十多步,身後的溪水中啪嗒啪嗒地響起,蘆雅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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